遇着日光竟微微发亮,渐渐显出几行蝇头小字:“构陷赵怀安,瑞王赏千金,官升三级”。
混乱中,老四澹台鹊猫着腰,从人群缝隙里钻到刑台边。他穿了身月白药童褂,鼻梁上架着副水晶小眼镜,手里拎着个沉甸甸的药箱。趁众人注意力都在钱尚书身上,他飞快掏出个瓷瓶,往赵怀安的囚衣上撒了些淡绿色粉末。那粉末一遇尿渍就“滋滋”作响,腾起缕缕青烟,烟雾中隐约浮现出一个狰狞的突厥狼头纹——正是老四前几日在《南宫毒经》里见过的突厥秘毒“哑狼散”的特征!
“哎呀呀,这账可算不清了!”老五澹台铢不知从哪钻了出来,怀里抱着个小巧的金算盘,噼里啪啦打得飞快。他穿了身大红锦袍,活像个年画里的小财神,算盘珠碰撞的声响盖过了部分议论声,“构陷忠良成本核算:突厥‘哑狼散’二两,伪造认罪状五钱,买通狱卒灭口费千金——我的天爷,比江北漕银亏空还黑呐!这瑞王真是黑心肝!”
赵怀安彻底清醒过来,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嘶吼,虽然说不出完整的话,但“瑞王”两个字清晰可辨。他挣扎着想要起身,目光死死盯住钱尚书,眼中满是怨毒:“是...瑞王...逼我...顶罪...真正的...账册在...”话未说完,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嘴角溢出青黑色的毒血。
钱尚书猛地从公案后站起身,想要呵斥,双腿却一软,重重跌坐回去。官帽“啪嗒”一声掉在地上,露出光秃秃的地中海脑袋,上面几道新鲜的抓痕格外醒目——分明是昨夜去狱中灭口时,被赵怀安反抗抓伤的。
小星星此时已经止住了哭,看到钱尚书狼狈的模样,反而咯咯笑了起来。她挣脱乳母的怀抱,摇摇晃晃走到钱尚书面前,举起手里的鎏金拨浪鼓,“咚咚咚”地敲在他的光头上。鼓声沉闷,震得钱尚书耳膜生疼,眼前发黑。突然,鼓面“咔嚓”一声裂开,一张油纸从里面飘了出来,缓缓落在公案上。
纸上的字迹遇着残留的尿渍渐渐显形,正是钱尚书的亲笔:“漕银三十万两,实购突厥弯刀八千柄,瑞王分七成,余三成归本部”。墨迹还带着淡淡的墨香,显然是近日才写的。
“尿证如山!钱大人你还有什么话说!”百姓们彻底沸腾了,烂菜叶、臭鸡蛋、泥巴块纷纷砸向监斩台,钱尚书抱头鼠窜,活像只丧家之犬。就在这时,太子亲卫统领带着一队人马疾驰而来,高声道:“太子有令,将钱尚书拿下,彻查江北漕银案!”亲卫们一拥而上,将面如死灰的钱尚书拖了下去。
赵怀安被松绑后,踉跄着走到小星星面前,重重磕了三个响头,额头抵在还带着尿湿痕迹的青石板上,老泪纵横:“多谢小郡主...多谢小郡主救命之恩...”
澹台战抱起小星星,小丫头咯咯笑着,把手里的拨浪鼓丢给台下一个眼巴巴望着的小孩。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兄妹俩披着一身金光离去,身后是百姓们“小郡主千岁”的欢呼声,经久不息。
是夜,东宫偏殿的烛火亮了一夜。老四澹台鹊将从法场带回来的“证物”一一摆在案上:一小撮尿湿的泥土、赵怀安囚衣的碎片、还有那张显形的油纸。他戴着水晶眼镜,用小银勺小心翼翼地刮取少许泥土,放入白玉碗中,滴入几滴特制的药液。泥土瞬间泛起幽蓝光芒,碗底渐渐沉淀出细微的金属碎屑。
“这是突厥精钢的淬火屑,”老四推了推眼镜,语气凝重,“和上次从瑞王府搜出的弯刀材质一模一样。看来漕银确实被用来买了突厥的兵器。”他又拿起囚衣碎片,指着上面被尿液冲刷出的暗纹:“这种‘哑狼散’是突厥王庭的秘药,服下后会让人失语昏沉,还能伪造认罪状,只有童子尿能解,寻常解药根本没用。”
老三澹台墨坐在一旁,哗啦啦翻着一本《洗冤录》,书页间夹着的糖纸簌簌往下掉。他突然指着某页插图喊道:“你们看!书上真的写了‘童子尿至纯至阳,可破天下阴毒’!妹妹的尿简直是解毒圣药、辨冤神器啊!”插图上画着个小人用尿壶浇在尸体上,旁边配着文字注解,页脚还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