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得光滑圆润,行走时纹丝不动,衬得他本就清冷的声音愈发沉稳。“叔祖,”太子的目光落在澹台崇身上,眼神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看来古籍也有疏漏之处,并非所有记载都是完整的。”他说着伸出修长的手指,在案几上轻轻叩了叩,指尖最后停在那片茶渍显露出的“三成”二字上,轻轻一点,“或者说......有人故意让古籍出现疏漏,好掩盖某些不为人知的真相?”
澹台崇的脸色瞬间变得青白交加,蟒袍下的身躯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他深吸一口气,试图维持住宗正卿的威严,却在看到太子指尖下的字迹时,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他猛地抬起手,指向站在殿门旁的云懵懵,手指上镶着的翡翠护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像极了毒蛇的獠牙。“即便、即便五子的血统无虞,”老王爷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却依旧强撑着反驳,“此女来历不明,从未在京城的贵女名册上出现过,怎能确定她就是南宫氏之后?说不定是哪个市井女子冒名顶替,妄图混入皇家血脉!”
“叔祖公!”澹台墨突然从案几上捧起一本厚厚的线装书,书皮是深棕色的,上面写着《南宫氏医典》五个大字,是用楷书书写的,笔力遒劲。他将医典摊在案几上,哗啦啦地翻动着书页,最后停在某幅彩色画像处,用手指着画像中的女子,“您看,这画像中的女子,眉眼是不是与云夫人有七分相似?”众人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只见画像中的女子穿着一身浅绿色的襦裙,头上梳着双环髻,插着一支银簪,手中正拿着一根银针,为躺在床榻上的先帝施针。银针在画像中泛着寒光,针尾缀着的朱雀纹小巧精致,与云懵懵腰间荷包上的绣样如出一辙——那荷包是云懵懵亲手绣的,朱雀的翅膀上还绣着几缕金线,格外醒目。画像的角落处有一行题跋,写着:“景和三年,南宫氏女婉清,于御花园救驾先帝,施针三日,先帝转危为安,帝感其恩,赐婚太子澹台氏,待及笄之日完婚”,落款处盖着一枚鲜红的先帝私印,印泥的颜色鲜红如血,显然是用朱砂混合了特殊香料制成的,与太庙里保存的先帝御笔上的印泥一模一样。
“您可知晓,”澹台墨的声音突然压低,带着几分神秘,引得众人都凑上前去听,“这位南宫婉清姑娘,正是当年太医院院令南宫远之女,而云夫人,便是南宫婉清的女儿,也就是二十年前救驾先帝的医女之后。”他说着又翻过一页,从书页间抽出半块玉佩——玉佩是白色的羊脂玉,上面雕刻着半只凤凰,凤凰的羽毛纹路清晰,栩栩如生。玉佩的断口处平整光滑,显然是被人刻意折断的,而这断口的形状,竟与太子一直珍藏在贴身锦囊里的那半块玉佩严丝合缝!太子见状,从袖中取出自己的那半块玉佩,将两块玉佩拼在一起,正好组成一只完整的凤凰,连纹路的衔接处都没有一丝偏差,显然是同一块玉佩所制。
“这、这不可能!”澹台崇猛地从圈椅上站起身,动作太急,带得身后的紫檀圈椅发出“吱呀”一声刺耳的声响,像是随时会散架一般。老王爷头上的冠冕晃动得愈发厉害,珠串碰撞在一起,发出哗啦啦的声响,“当年的南宫婉清明明......”话到嘴边,他却又硬生生咽了回去,浑浊的老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像是想起了什么不愿提及的往事,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腰间的鱼袋。
就在这时,窗外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破空声,像是哨子在耳边吹响。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一支羽箭已经穿透雕花窗棂,射进殿内,“噗”的一声钉在了《南宫氏医典》的画像上,正好将画像中女子的面容刺了个对穿!箭杆是用檀木做的,箭羽是黑色的鸦羽,箭尾缠着一块白色的布条。一位侍卫上前,小心翼翼地将布条展开,只见上面用鲜血写着几行字,字迹潦草却带着几分熟悉的娟秀,触目惊心:
“南宫旧宅,子时,带《医典》来换你妻儿性命,若敢报官,立杀不赦”
太子的瞳孔骤然缩紧,手指猛地攥住了腰间的玉佩,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那字迹他再熟悉不过,竟与先皇后当年留下的绝笔信一模一样!连“宅”字最后一笔的上挑弧度,都与母后当年批阅太医院药方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