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出一个模糊的婴儿轮廓。那轮廓对着门外的五个小崽子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小小的乳牙,然后又倏忽消散,仿佛从未出现过。
云懵懵就是在这时醒转的。她从软榻上坐起身,眼神还有些迷蒙,目光落在案上的玉玺时,突然喃喃开口:“那颗珠子......我好像见过的......”她的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却让太子猛地转过身,目光紧紧锁住她。
“你在哪里见过?”太子快步走到软榻边,握住她的手,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急切,“懵懵,你仔细想想,到底在哪里见过类似的血珠?”
“在江南的雨夜......”云懵懵的眼神渐渐涣散,像是透过玉玺在看很远的地方,记忆的碎片在她脑海中浮现,“那年我去江南采买药材,遇到一场大暴雨,在破庙里躲雨时,遇到了一个眼角有泪痣的男子。他浑身是伤,却把一颗和玉玺上一模一样的血珠塞进我手心,还说:‘若他日你听到腹中胎动如擂鼓,便把这个血珠......’”
后半句话被突如其来的雷声淹没。窗外明明皓月当空,星光璀璨,这雷声却来得毫无征兆,震得殿内的烛火都剧烈晃动了三下,险些熄灭。
烛火“噼啪”爆响一声,溅起几点火星。太子猛地抬头,死死盯着云懵懵的眼睛:“江南?你何时去的江南?”他的声音嘶哑得像是喉咙里梗着什么东西,“七年前那场江南水患,你是不是也在江南?!”七年前的江南水患疑点重重,先皇后也是在那场水患后不久去世的,这两者之间难道有什么关联?
他的话刚问完,殿外突然传来老三澹台砚的惊呼:“爹!娘!快出来看!出事了!”
众人连忙冲出去,只见太医令钟离忧倒在走廊的血泊中,双目圆睁,脸色发青,显然已经没了气息。他的右手紧紧攥着半幅残破的羊皮地图,那地图正是从狼头令牌里掉出来的——刚才众人慌乱间,竟没人注意到令牌里还藏着地图。地图上用朱砂标着一条隐秘的路线,起点是瑞王府的后门,终点赫然是南宫旧宅的地窖!而老太医的官袍前襟被人撕开,露出胸口诡异的青色纹路,那纹路蜿蜒如蛇,顺着脖颈一直蔓延到心口,最终聚成一个狰狞的狼头形状,与狼头令牌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老四澹台鹊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检查钟离忧的尸体,小脸突然变得煞白,声音都带着颤抖:“是千机散......”他掰开钟离忧僵硬的手指,露出掌心攥着的一小撮淡灰色粉末,“这粉末和妹妹刚才踢翻的那个白瓷药瓶里的,是同一种毒药!千机散无色无味,中毒后半个时辰就会发作,死状就是脸色发青,心口浮现狼头纹......”
皎洁的月光照亮了东宫的檐角,就在这时,一个黑影从殿宇的屋顶一闪而过。那人穿着一身夜行衣,衣摆的角落绣着一个小小的南宫朱雀纹,在暗夜中泛着微弱的银光,针脚的样式与云懵懵荷包上的朱雀纹一模一样。那人身形极快,如同鬼魅般转瞬就消失在重重殿宇间,只在空气中留下淡淡的血杏花香,提醒着众人他曾来过。
太子突然抢步上前,从钟离忧的袖口中扯出一个油纸包。油纸包已经被鲜血浸透了一部分,他小心翼翼地展开,里面是半张泛黄的药方,药方的最上方写着“安胎饮”三个字,字迹娟秀挺拔,与血书背面的批注如出一辙。最诡异的是药方的角落画着一个简笔小人,那小人腹部隆起,肚皮上画着一个清晰的拳头图案——这个图案与今日云懵懵腹部胎动的形状分毫不差,仿佛画药方的人事先就知道会有这样的胎动!
“七年前......”太子的声音发颤,指尖轻轻抚过药方右上角的日期,那日期正是七年前的三月初十,“母后去世前三个月,也曾让太医为她熬制过安胎饮......”先皇后当年也曾怀过身孕,只是后来不知为何突然流产,没过多久就病逝了。当时他只以为是母后身子虚弱,现在看来,母后的死恐怕也和这安胎饮脱不了干系!
老五澹台念突然从一堆药箱碎片里扒拉出一个小巧的白瓷瓶,他好奇地拔开瓶塞,一股熟悉的甜香瞬间弥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