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泛黄,上面还沾着些暗红色的痕迹,像是干涸的血迹,一看就有些年头了。协议上的字迹潦草而用力,像是在极度紧急的情况下写下来的。澹台玄刚要把协议揣进怀里撤离,突然觉得衣角被人拽了拽。
“大哥,你看这个!”老五澹台乐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小团子穿着身白色的小袄,像个糯米团子,手里还拿着块刚啃了一半的糖糕。他指着协议的背面,眼睛亮晶晶的,“这里有画!”
澹台玄低头一看,只见协议背面用隐形药水画着一张地图,地图上标注着京城各处的地名,其中某个标着“南宫旧宅”的位置被朱砂圈了出来,旁边用小字标注着:“先皇后殒身处”。那字迹娟秀中带着锋芒,笔锋凌厉,连“殒”字最后一笔的顿挫都与娘亲留下的药方笔记如出一辙——他还记得,娘亲写药方时,“殒”字总是这样,最后一笔重重一顿,像是在诉说着什么不甘。
子时的更鼓声从远处传来,“咚——咚——咚——”,一共十二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五个小小的身影出现在南宫旧宅的废墟前——老大澹台玄走在最前面,手握短剑,警惕地观察着四周;老二澹台战身材高大,手里拿着把扫帚,准备随时清理路上的障碍;老三澹台月手里提着个灯笼,灯笼里的烛火摇曳,照亮了前方的路;老四澹台鹊戴着个鸟嘴面具,手里拿着个小小的药瓶,活像个小瘟医;老五澹台乐被老四拉着,手里还攥着颗糖,小脸上满是好奇。
夜风穿过残垣断壁,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无数亡魂在低语,又像是在诉说着什么秘密。废墟里长满了杂草,有的草已经长到了膝盖高,脚下的石板路坑坑洼洼,布满了裂缝。老二澹台战用扫帚撬开地窖的石板时,铁链断裂的声音“咔嚓”一声响起,在寂静中格外刺耳,吓得老五赶紧躲到了老四身后。
“有千机散的味道……”老四突然抽了抽鼻子,鸟嘴面具下的鼻翼快速翕动,捕捉着空气中每一丝异样的气息,“很淡,但是能闻到,还混着血杏花的味道……和太子哥哥吃的荷花酥里的味道一样。”
月光如银,静静倾泻在地窖深处,将整个地窖照得如同白昼。地窖中央放着一口水晶棺,水晶棺在月华的照耀下泛着幽蓝的光晕,棺身剔透,能清晰地看到里面躺着的人。棺中躺着个身着素衣的女子,女子面容姣好,与太子有七分相似,只是比太子更加柔美,眉宇间带着股淡淡的忧愁。她双手交叠置于胸前,指尖缠绕着一串银铃,铃铛上刻着细密的朱雀纹,与东宫的标志一模一样。最令人心惊的是她眼角的泪痣——那不是普通的黑痣,而是一颗红色的珍珠,珍珠红得像血,与玉玺缺角里嵌着的那颗一模一样。
棺盖上刻着一行字:
“烬儿,母后以命换你活”
字迹深入水晶寸许,每个笔画都用力极深,笔画末端还带着细小的裂纹,像是书写时用尽了全身力气,连水晶都被那股决绝的力道震出了细碎的纹路。最诡异的是“活”字的最后一笔,笔画陡然向下延伸,竟隐约指向棺中女子的腹部——那里微微隆起,弧度虽浅,却在月光下看得格外清晰,显然是怀着身孕的模样。
老五澹台乐突然打了个喷嚏,小团子揉着鼻子,从荷包里摸出颗裹着金箔的糖球塞进嘴里。糖球在舌尖化开的瞬间,甜意混着一股熟悉的药香在口腔里蔓延,他猛地瞪大眼睛,小手指着水晶棺,声音里满是惊讶:“这、这味道……和太子哥哥每天吃的‘安神丸’一样!”
老四澹台鹊闻言,立刻凑到老五身边,小手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药囊——那药囊是娘亲亲手绣的,上面的药草纹已经有些褪色。他摘下鸟嘴面具,鼻尖几乎要碰到老五的嘴唇,仔细嗅了嗅,眉头微微蹙起:“没错,是安神丸的味道。太子哥哥的安神丸,药方是……”
他的声音顿住,月光透过残破的屋顶,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将那双总是含着笑意的眼眸映得格外深邃,连平日里跳脱的语气都变得凝重起来:“是娘亲留下的。当年娘亲临终前,把这个药方交给了太医院,说这个方子能安神定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