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在膝头,正用炭笔飞速记录:“虹化反应持续半刻钟,颜色饱和度达标,就是打嗝的频率有点高,建议下次加大甘草比例,中和一下药性……”写到最后,他还在本子上画了个吐舌头的小人,那小人的眉眼、鼻子,甚至连嘴角的梨涡,都活脱脱是老五澹台乐的翻版,显然是又在捉弄弟弟。
此刻的瑞王府正厅里,气氛却凝重得像结了冰。瑞王刚刚屏退左右,厅内只剩下他和一位身着异域服饰的使者。烛火跳动,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拉得又细又长,像两尊沉默的石像。使者披着件黑色的狼皮大氅,大氅的边缘还缀着白色的狼毛,一看就来自北方的苦寒之地。他腰间别着把弯刀,刀柄是用黑色的兽骨制成的,上面镶嵌着几颗红宝石,在烛光下泛着冷冽的血光,与之前黑衣人琉璃瓶上的狼头图腾遥相呼应。
“七月初七子时,”使者刻意压低声音,喉音浓重得像含了口沙,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磨出来的,“我军会在枯骨隘口佯攻,吸引朝廷的注意力。王爷只需在那时打开城门,放我军入城,事后河西三镇就是王爷的囊中之物。”他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份折叠整齐的羊皮纸,推到瑞王面前,“这是我们的协议,王爷看过之后,若是没有异议,便签字画押吧。”
瑞王刚要伸手去拿羊皮纸,突然听到使者“阿嚏”一声,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喷嚏。喷嚏喷出的不是飞沫,而是一团紫色的烟雾,烟雾在空中慢慢散开,竟凝成了一行突厥文字——“瑞王承诺割让河西三镇”。最绝的是“三镇”二字旁边还画了个小小的箭头,箭头直指瑞王的袖口,那里正藏着份用蜡封好的割地密约,只要稍微仔细看,就能看到蜡封上的瑞王府私印。
“你竟敢下毒!”瑞王勃然大怒,猛地拍案而起,桌面上的茶杯都被震得跳了起来,茶水洒了一地。他冠冕上的珠串哗啦啦作响,眼神里满是杀意,“来人啊,把这个刺客给我拿下!”
他刚要唤侍卫,突然觉得腹腔里一阵发热,那股热流和太子之前感受到的如出一辙。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个响亮的“嗝”就从他口中蹦了出来——
一团绿色的烟圈喷薄而出,在空中凝成“突厥狼子野心可信乎?”的字样。每个字的笔画末端都带着个小小的狼头,狼头的表情狰狞,却又透着股滑稽,活像在嘲讽瑞王的愚蠢。
整个王府瞬间乱成了一团。侍卫们听到动静,提着刀冲了进来,却被空中五颜六色的烟圈弄得晕头转向——有的烟圈是红色的,里面写着“瑞王私藏兵器”;有的烟圈是黄色的,里面画着瑞王偷偷练兵的场景;还有个倒霉的侍卫被紫色烟圈糊了满脸,顿时像中了邪似的,开始用突厥语大声背诵他和使者的密谋内容,连“事成之后杀太子”这样的话都喊了出来,气得瑞王差点晕过去。
账房先生也跑了过来,刚要询问发生了什么事,突然打了个嗝,喷出一团白色的烟圈,烟圈在空中凝成了假账本的图案,每页账本上都盖着瑞王府的私印,连哪笔银子被贪墨了、哪笔银子送了外室都记录得清清楚楚。
最惨的是瑞王妃,她本来在后院赏花,听到前院的动静赶来查看,结果刚进正厅就打了个嗝,喷出一串金光闪闪的首饰图样——那些首饰的款式新颖别致,全是瑞王偷偷送给外室的,更绝的是,每个首饰图样旁边还标注着送出去的时间和地点,连首饰暗格里刻的情话都还原得一丝不差。瑞王妃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瑞王的鼻子骂道:“好你个负心汉,竟然背着我藏外室,还送这么贵重的首饰,我跟你没完!”
混乱中,一个玄色的身影悄无声息地溜进了瑞王的书房。老大澹台玄今年十二岁,已经出落得身姿挺拔,他穿了身玄色劲装,腰间别着把短剑,剑鞘上刻着精致的云纹,活像个行侠仗义的夜行侠客。他动作轻盈,避开了巡逻的侍卫,很快就找到了瑞王的密匣——那密匣藏在书架后面,上面刻着复杂的花纹,还挂着个铜锁。澹台玄从怀中掏出根细铁丝,轻轻一挑,铜锁就“咔嗒”一声开了。
他从密匣里摸出份用红绸包裹的血书协议,羊皮纸的边缘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