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反者,诛九族。瑞王叔公给殿下设毒,还想烧南宫旧宅,这已经是谋反了。”他话没说完,老五澹台铢已经掏出了随身携带的小算盘,“噼里啪啦”地打了起来,算珠碰撞的声音在寂静的书房里格外清晰:“按律当诛九族,瑞王叔公的九族包括他的儿子、女儿、兄弟姐妹、父母、祖父母......算下来,大概有一百三十二个人呢!”
瑞王的脸色铁青得像锅底,眼神里闪过一丝狠厉,突然暴起冲向澹台鹊,想要抢夺他手里的金针——那是唯一能证明他下毒的证据。澹台鹊却早有准备,身子一矮,像只灵活的猴子,一个鹞子翻身躲到了房梁上,顺手把金针插进了房梁的缝隙里。针尾的朱雀纹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微光,像是某种无言的警告,又像是在盯着在场的每个人。
“王爷息怒!”太医令钟离忧突然扑上来,抱住瑞王的腿,声音带着哭腔,“这‘牵机针’一旦拔出,就会留下痕迹,若是被陛下知道......”
“嗖!”
一支白羽箭突然破窗而入,箭杆上缠着布条,精准地钉在瑞王脚前的青砖上。布条上用鲜血写着几个歪歪扭扭的字:“南宫旧宅起火,速来!”字迹潦草,像是仓促间用指甲蘸血写的,血珠还在顺着布条往下滴,在地上晕开小小的血点。
太子突然睁开眼,瞳孔恢复了清明,不再有之前的浑浊。他缓缓坐直身子,用袖子抹去嘴角的口水,声音冷静得可怕,与刚才抽搐的模样判若两人:“王叔,您袖子里还藏着什么?不妨拿出来给大家看看。”
瑞王下意识地捂住袖口,眼神慌乱,却没注意到老五澹台铢已经悄悄爬到了他背后。小团子胖乎乎的手伸进瑞王的袖口,使劲一掏——竟摸出一把造型古怪的钥匙!钥匙柄端刻着个栩栩如生的骷髅头,骷髅的眼窝中镶着两颗红宝石,色泽鲜艳,与太子眼角的泪痣一模一样,连大小都分毫不差。
“这是......”太子瞳孔骤缩,手指颤抖着指向那把钥匙。他认得这把钥匙——七年前,先皇后南宫氏临终时,手里攥着的就是它!当时御医说娘娘是病重昏迷,攥着药匙不肯松手,他信了,还亲手把钥匙从娘娘手中取下来,交给了内务府保管。可现在看来,这根本不是什么药匙,而是一把能打开某个秘密的钥匙!
“报——!”一个侍卫慌慌张张地冲进来,脸色惨白,声音带着哭腔,“启禀殿下,南宫旧宅起火了!火势太大,风又急,救火的侍卫根本靠近不了,眼看就要烧塌了!”
太子猛地站起身,拔腿就往外走,脚步急促,连鞋都差点踩反。五个娃娃紧随其后,跑在了最前面。老二澹台战扛着扫帚,把扫帚当成旗帜,在头顶挥舞;老三澹台墨举着《周律》护在胸前,书页被风吹得哗哗响,却仍紧紧攥着不肯松手;老四澹台鹊的药囊晃得叮当作响,里面的瓷瓶碰撞声不断,他还不忘回头叮嘱妹妹:“星星抓牢我的衣角,别被人群冲散啦!”;老五澹台铢骑在侍卫脖子上,小手里高高举着那把骷髅钥匙,红宝石在雨幕中闪着红光,像两颗指引方向的小灯笼;最小的澹台星则攥着老四的衣角,羊角辫上的银铃随着奔跑叮当作响,布老虎被她抱在怀里,虎爪都被雨水打湿了。
暴雨如注,砸在青石板路上溅起半尺高的水花,太子的月白常服早已湿透,贴在身上勾勒出紧绷的脊背。他一路疾奔,脑海里不断闪过先皇后临终时的模样——她躺在病榻上,脸色苍白如纸,却死死攥着那把钥匙,嘴唇翕动着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化作一口微弱的气息。当时他只当是母亲病重糊涂,如今想来,那分明是想将秘密托付于他!
瑞王紧随其后,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悄悄摸向腰间的匕首,眼神狠厉地盯着太子的背影——只要趁乱解决掉太子和那几个知晓秘密的娃娃,南宫旧宅的火一烧,先皇后的遗书就会化为灰烬,到时候整个大周的江山,就都是他的了!可没等他动手,老五澹台铢突然回头,胖乎乎的手指指向他:“王叔,你为什么一直跟在我们后面?是不是想抢我的钥匙呀?”
瑞王的动作一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