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扑面而来,呛得他打了个喷嚏。箱子里整整齐齐码着数十本奏折,全是近三年被调包的军报原件!最上头那本的批红页上,先帝的朱批“准“字被人用刀刮去,改成了“再议“,刮痕处还残留着淡淡的朱砂印。
老五已经掏出小算盘,蹲在金山上噼里啪啦打起来,算珠碰撞的声音清脆悦耳:“一五得五,二五一十......“小胖手拨得算珠飞起,算珠上的红丝线在火光中跳跃,“哇!够买下半条朱雀大街的糖葫芦啦!还能包下老张头一年的芝麻饼!“他说着抓起一锭金子,沉甸甸的压得他小手往下坠。
“什么人!“
瑞王府侍卫举着火把冲来时,老二正把最后一本证据塞进裤腰,动作麻利得像只偷东西的猴子。五个娃娃齐刷刷转身,同时举起手中的“武器“——老大捧着账册,封面上用朱砂画了个大大的“赃“字,笔画间还沾着点金粉;老二拉满弹弓,金丝弦上搭着三颗臭气弹,弹丸是用臭鼬的腺体和硫磺混合制成的;老三展开《周律》,书页间夹着淬毒的银针,针尖闪着幽蓝的光;老四晃着药瓶,紫色液体咕嘟咕嘟冒着泡,瓶塞都快被顶开了;老五......老五把金锭当板砖抡得虎虎生风,小胳膊上的奶膘都在颤动,脸上还沾着点金粉,活像个小财神爷。
“快跑!“老大一声令下。五个小身影泥鳅似的钻入密道,老四临走不忘往金山上撒了把红色粉末。瑞王带人赶到时,只见满室金锭表面渐渐浮现出血红的“贪“字,在火把映照下触目惊心,像用血写就的控诉。更绝的是那些字迹遇热发光,把整个密室照得如同血池地狱,吓得几个胆小的侍卫当场瘫软在地。
翌日早朝,皇帝刚坐上龙椅,冕旒上的玉串还没稳住,五道小身影就滚绣球似的冲进大殿,玄色、靛青、大红的身影在明黄的龙袍前格外显眼。老三澹台墨打头,怀里抱着《周律》,书页都卷了边;老大澹台玄殿后,腰间别着账册,边角还露着半截金锭;老二澹台战和老四澹台鹊一左一右,一个举着弹弓一个晃着药瓶;老五澹台铢被夹在中间,小手里攥着把金瓜子,跑一步掉两颗,在金砖上滚出清脆的响声。
“陛下!我们找到......“
“突厥密信!“
“军饷账本!“
“还有瑞王叔公的......“
五个嗓门同时嚷嚷,活像炸了一串炮仗,震得殿角的铜铃都叮当作响。满朝文武被吵得脑仁疼,有个年迈的给事中甚至捂住了耳朵,花白的胡子都抖了起来。太子扶额叹气,却见老三已经手脚并用地爬上御案,把《周律》摊在皇帝面前,小爪子还在龙案上留下几个黑手印:“陛下您看,按律该判......“
他小手一翻,律法书页间竟夹着张泛黄的纸条。纸条不过三寸见方,边缘已经脆化,像枯叶一样易碎,上面用娟秀的小楷写着:
“烬儿若见,速毁之“
字迹清丽中带着锋芒,撇捺间透着股熟悉的劲道,赫然是已故先皇后的笔迹!太子的心脏猛地一缩——“烬儿“是他的乳名,只有母后会这样叫他。纸条背面还粘着半片干枯的花瓣,紫色的纹路依稀可辨,正是江南特产的“血杏花“,当年母后的陪嫁里就有这种花的香囊。
皇帝的手突然抖了一下,龙椅的扶手被他攥得咯吱响。老帝王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锐光,像沉睡的狮子突然惊醒,指尖摩挲着纸条边缘——那里有个极小的针孔,排列成北斗七星的形状,正是南宫家传递密信的标记,当年先皇后就是用这个标记与宫外联系。
瑞王突然暴起:“陛下明鉴!这些小儿......这些小儿是受人指使,故意污蔑老臣!“他的蟒袍被气得鼓鼓的,像只炸毛的公鸡,腰间的玉带都歪到了一边。
“王叔别急呀~“老三不知何时摸到了瑞王身后,像只灵活的小猴,小手一抖,从他袖中抽出封信笺,信纸是西域特有的桑皮纸,带着淡淡的树皮味,“您怀里这封突厥可汗的亲笔信,还没给陛下过目呢!“
满殿哗然。那信笺上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