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锐利的目光扫过那本奏折。这小混蛋的统计数据,怎么和上月江南治水的工部奏报分毫不差?连“每座堤坝耗银四万两“这个数字都精确到一字不差——这可不是光靠观察打瞌睡能算出来的!他不动声色地瞥了眼站在殿角的老大澹台玄,只见对方眼神闪烁,嘴角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荒谬!“瑞王终于憋不住了,猛地踏出一步,蟒袍袖口甩得猎猎作响,袍角扫过地面的金砖,发出沙沙的声响,“按你这说法,干脆躺平治国算了!“他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腰间玉佩不知何时缠上了几根金线——细看正是老三算盘上崩断的弦,闪着微弱的金光。
“王叔说得对!“老三突然击掌,眼睛亮得像两颗浸在水里的黑葡萄,“所以臣在附录里写了《平躺理政的可行性分析》...“他说着哗啦啦翻到最后几页,露出满纸鬼画符般的图表,最上方还画着个四仰八叉睡觉的小人,挺着个圆圆的肚子,旁边标注“陛下御容“,那憨态可掬的模样惹得旁边的太监总管都差点笑出声来。
“噗——“皇帝一口参茶全喷在了龙袍上,明黄色的绸缎上顿时晕开一小片茶渍。老帝王呛得直咳嗽,却还指着那小人笑个不停:“像!真像!朕昨日小憩时......“话没说完又笑得直拍龙椅扶手,震得冕旒上的玉串叮叮当当跳起了舞,笑声在大殿里回荡,驱散了原本严肃的气氛。
混乱中,老大澹台玄悄悄蹭到太子身边。少年今日穿了身玄色劲装,腰间却挂着个格格不入的锦囊,绣着精致的兰草花纹,囊口露出半截炭笔,笔杆上还沾着点墨痕:“殿下,老三这篇论文......“
“又是你们搞的鬼?“太子咬牙切齿地问,声音压得极低,生怕被旁人听见。他眼角余光瞥见老二澹台战正猫在殿柱后,手里的金丝绳已经悄悄缠住了瑞王府长史的脚踝,绳子上还系着个小小的铃铛;老四澹台鹊则蹲在香炉旁,往里头撒着可疑的紫色粉末,粉未遇热腾起淡淡的烟雾,带着股奇异的清香;最过分的是老五,小团子不知何时爬上了瑞王的座椅靠背,正用糖浆在他蟒袍后摆上画王八,小舌头还伸出来舔了舔沾在指尖的糖渍!
“哪能啊~“老大眨眨眼,一脸无辜,眼神却透着狡黠,“您翻到最后一页看看?“他说着往太子手里塞了颗金瓜子,瓜子壳上刻着个小小的箭头符号,指向奏折的右下角。
太子狐疑地展开奏折末页——看似胡扯的“午睡时辰对照表“底下,竟用针尖戳出排微小的孔洞。阳光透过这些孔洞,在案几上投出清晰的南宫密码:“瑞王府账册藏于书房《论语》夹层“。更绝的是表格边角还画着个不起眼的小箭头,指向备注栏里一行蝇头小楷:
“午时三刻,瑞王约突厥使者在醉仙楼'打盹'“
太子指尖一颤,这分明是瑞王与番邦密会的情报!他猛地抬头看向老三,小少年正冲他挤眉弄眼,手里的算盘不知何时换成了块铜镜,镜面反射的阳光正好照在瑞王腰间——那里鼓鼓囊囊的,显然藏着什么东西,布料被撑得有些变形。
“陛下!“老三突然提高嗓门,声音清亮得能震醒殿外打盹的麻雀,“为验证理论,臣请现场演示——现在请诸位大人闭眼小憩半刻钟!“
不等皇帝回应,老四澹台鹊已经“不小心“踢翻了香炉,青铜炉身撞在金砖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淡紫色烟雾腾起的瞬间,满朝文武开始集体小鸡啄米——户部尚书抱着柱子流口水,花白的脑袋一点一点的;大理寺卿的鼾声震得房梁落灰,嘴角还挂着可疑的白沫;最绝的是那位刚正不阿的御史大夫,老人家歪在侍卫肩上,梦里还在念叨“臣有本奏“,声音断断续续,惹得周围的人忍俊不禁。
整个金銮殿只有三人还醒着——憋笑憋得满脸通红的皇帝,强打精神的太子,以及面色铁青的瑞王。
“咦?“老三歪着头,声音大得能吵醒午门外的石狮子,“王叔怎么不困呀?莫非是心里有鬼,睡不着?“他说着不知从哪摸出个铜锣,“咣“地敲响,声音震耳欲聋,“要不要臣给您唱首安眠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