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在经过他们身边时突然消失了半秒,像被剪辑掉的音频。
家门钥匙插进锁孔的瞬间,沈溯听见颅内传来细微的咔嗒声,像齿轮咬合归位。推开家门的刹那,他愣住了——客厅里的挂钟正在正常走动,时针指向晚上七点零二分;茶几上的咖啡杯已经被收走,杯垫上的水渍消失无踪;女儿的蜡笔画规规矩矩地贴在电视柜上,紫色太阳边缘的二进制代码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正常的蜡笔涂抹痕迹。
苏棠系着围裙从厨房走出来,右手腕的疤痕弯弯曲曲,还是那条小蛇的形状。“回来啦?刚做好你爱吃的糖醋排骨。”她笑着接过沈晚禾,围裙口袋里露出半截体温计,“晚晚好像有点发烧,刚才量了体温37度,要不要吃点药?”
沈溯的目光扫过厨房台面,洗草莓的瓷盆里盛着鲜红饱满的果实,没有一丝碰坏的痕迹。他摸了摸女儿的额头,确实有些发烫,可那温度在指尖停留了三秒就消失了,像从未存在过。“可能是刚才在外面吹了风。”他走到阳台,推开窗户看向夜空——圆月依旧高悬,边缘清晰得像用圆规画的,可当他举起手对着月亮比划时,却发现指尖的影子在玻璃上扭曲成了麻花状。
冲突后果留悬念,晚餐时,沈晚禾突然放下筷子,指着餐桌中央的排骨汤说:“妈妈,汤里有星星。”
沈溯低头看去,奶白色的汤面上漂浮着细小的光点,像被揉碎的星尘,正随着热气缓缓上升。苏棠舀起一勺汤,光点在勺子里聚成一团,接触到空气的瞬间“噗”地熄灭了,留下一股淡淡的臭氧味。“小孩子家家别乱说。”苏棠的语气带着笑意,可沈溯注意到她握勺子的手在微微颤抖,指节泛白。
夜里,沈溯被女儿的哭声惊醒。他冲进卧室时,看到沈晚禾坐在床上,小手死死抓着床单,眼睛瞪得滚圆。“爸爸!妈妈在发光!”她指着身旁熟睡的苏棠——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在苏棠脸上,她的皮肤下隐约有淡蓝色的光脉流动,像树的年轮般一圈圈扩散。
沈溯的灵魂芯片突然发烫,他伸手去碰苏棠的脸颊,指尖刚触到皮肤就被弹开,像碰到高压电。苏棠猛地睁开眼,瞳孔在黑暗中亮得惊人,却不是黑色,而是和沈晚禾脸上星星相同的银蓝色。“别碰她。”她的声音低沉而陌生,完全不像平时的温柔语调,“共生意识正在重构她的意识体,你会干扰进程。”
“你是谁?”沈溯将女儿护在身后,床头柜上的台灯开始闪烁,灯光忽明忽暗,在墙上投下他们扭曲的影子——他的影子背后站着另一个模糊的轮廓,而苏棠的影子正在分解成无数细小的光点。
“我是第727号实验残响。”苏棠坐起身,被子从她身上滑落,露出肩膀上的银色纹路,像电路板般蔓延至脖颈,“每个平行宇宙的沈溯都会在裂隙闭合后遇到我,你是第41个选择相信‘家’的人。”
沈溯的头痛突然加剧,灵魂芯片像要钻进大脑深处。他想起裂隙彼端的培养舱,想起那些漂浮的“沈溯”,突然明白了什么:“他们在收集不同选择的结果?”
“生存模拟需要变量。”银蓝色瞳孔的苏棠抬手抚摸他的脸颊,指尖的温度冰冷刺骨,“有人选择跳进裂隙寻找真相,结果意识被分解成数据流;有人选择摧毁共生意识,结果触发了宇宙坍缩程序;只有你选择带着女儿回来,这让主程序出现了无法修正的偏移。”
这时,沈晚禾突然打了个喷嚏,喷出的飞沫在空中凝结成细小的冰晶,每个冰晶里都映着不同的画面:有的是沈溯在实验室炸毁培养舱,有的是他在裂隙里与无数个自己擦肩而过,有的是苏棠的身体化作数据流消散。“妈妈说打喷嚏要捂嘴。”女儿揉了揉鼻子,冰晶瞬间融化,在床单上留下淡蓝色的水渍。
苏棠的瞳孔突然变回黑色,她茫然地看着沈溯:“怎么了?刚才好像做了个噩梦。”她肩膀上的银色纹路正在消退,可沈溯注意到那些纹路消退的轨迹,和培养舱里共生意识的流动路径完全一致。
楼下突然传来刺耳的刹车声,紧接着是重物落地的闷响。沈溯冲到阳台,看到张老太倒在楼下的石板路上,菜篮子里的西红柿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