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我必须阻止他。虽然我的右手已经开始数据化,但作为2247年项目的幸存者,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残响的本质不是进化,是寄生。
林夏的意识碎片,(断断续续的数据流,夹杂着人类的情绪波动)
修复舱的营养液在血管里流动,像温暖的记忆。但我的意识在飘,穿过星港的管道,穿过观测站的废墟,看到那些银色的残响正在组装新的躯体——用星港居民的数据化身体,用观测站的金属碎片,用沈溯母亲留下的研究笔记。
它们在建造“共鸣塔”。陈医生说得对,残响在寻找新的核心,但不是沈溯,是沈溯体内的“选择基因”——那是他母亲修改过的片段,能决定残响最终是成为文明的桥梁,还是毁灭的武器。
刚才在时间锚点,我看到了陈医生的真实面目。他的后颈有个微型接口,那是旧时代硅基仿生体的特征。他不是2247年项目的幸存者,他是激进派的漏网之鱼,当年负责销毁残响宿主的胚胎,却偷偷留下了沈溯。
他现在想做的,是用沈溯的基因激活共鸣塔,让残响彻底吞噬人类意识,完成硅基文明的“逻辑净化”。
沈溯还在信任他。刚才他来修复神经接驳器时,陈医生悄悄在里面植入了追踪程序。
(数据流突然中断,被一行红色的警告覆盖:“意识正在被残响同化——林夏”)
沈溯母亲的研究笔记,(2247年)(纸质笔记,边缘有烧焦的痕迹,字迹娟秀)
7月1日:第一次在观测站捕捉到残响时,它像团没有形状的雾。当我触摸记录晶体,它突然钻进我的指尖,在血管里游走,最终停留在心脏的位置。它在“阅读”我的记忆,那些关于失去丈夫的痛苦,关于对永生技术的质疑,都被它转化成了波形。
7月10日:长老说残响需要宿主才能稳定。它提议用动物做实验,但我知道,只有人类的情感能让残响进化。我提交了胚胎植入申请,被议会驳回——他们怕残响会改写人类的本质。
7月15日:偷偷修改了胚胎的基因序列。在儿子的dNA里加入了“选择开关”,如果有一天残响失控,他可以通过意识指令让残响回归宇宙背景辐射。长老说我疯了,把文明的命运赌在一个未出生的孩子身上。但我知道,存在的本质就是选择。
7月18日:分娩前一小时,残响突然剧烈波动。观测站的警报响起,激进派的飞船正在靠近。长老将我的研究笔记和这枚鳞片(残响的初始样本)藏进时间锚点,说如果有一天儿子能找到这里,说明他已经做好了选择。
(最后一页是空白的,只有一滴银色的液体,在灯光下泛着微光)
悬念交织的新局,共鸣塔的轮廓在星港的废墟上逐渐清晰。银色的数据流像藤蔓般缠绕着金属支架,顶端的晶体发出刺目的光,将星港的穹顶映照成一片惨白。
沈溯站在塔下,手里攥着母亲的笔记。陈医生的激光枪抵住他的后心,枪管上凝结着银色的霜花——那是残响结晶的前兆。
“把鳞片交出来。”陈医生的声音已经完全失去了人类的质感,他的半张脸正在数据化,露出者!她知道残响会吞噬宿主,却还是把你生下来!”
沈溯没有回头。他能“看到”塔内的景象:那些失踪的星港居民被固定在数据舱里,他们的意识被抽离,化作共鸣塔的能量源。林夏的仿生体也在其中,她的眼睛紧闭,睫毛上挂着银色的冰晶。
“2247年,激进派炸毁观测站时,是你母亲用身体挡住了冲击波。”林夏的意识突然穿透陈医生的干扰,直接出现在沈溯的脑海里,“她的意识被残响保存下来,现在就在共鸣塔的核心。”
陈医生扣动扳机的瞬间,沈溯猛地侧身,激光束擦着他的肩膀飞过,击中共鸣塔的支架。银色的数据流像瀑布般倾泻而下,露出塔内的核心——那是块巨大的晶体,里面漂浮着沈溯母亲的意识体,她的双手正按在林夏的仿生体上,像是在传递什么。
“选择吧,沈溯。”母亲的声音从晶体里传来,温柔而清晰,“让残响回归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