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书架流淌,在地面汇聚成一个个发光的字符。一个穿西装的男人正疯狂地撕扯自己的头发,他的公文包掉在地上,里面的纸质文件正在自动燃烧,灰烬里飘出细小的声波残响。
“它们在改写现实。”林夏的意识附着在沈溯的神经接驳器上,声音带着电流的杂音,“昨天是星轨偏移,今天是物质数据化,明天可能……”
“可能什么?”沈溯抓住一个抱着孩子奔跑的女人,她的孩子手里攥着半块面包,面包上的硅基文字正在缓慢变形,“这些异常有规律吗?”
女人甩开他的手,眼神惊恐:“规律?规律就是所有记得‘死亡’的人都在消失!三天前昏迷的七十三个人,今天早上在病床上变成了银色粉末!”
沈溯的心脏猛地一沉。他想起陈医生袖口的银色皮肤,想起面包店的异常,想起星轨的偏移——所有异常都发生在共生意识覆盖的区域,而那些区域里,人类的记忆正在被残响篡改。
“去数据库。”他转身冲向悬浮车,“必须找到残响自我复制的原理。”
林夏的意识在他耳边急促地说:“但监测中心的数据库已经空了……等等,硅基长老的记忆碎片!它提到过‘残响的载体是时间本身’,也许我们可以去时间锚点看看。”
时间锚点是星港的核心设施,用来校准星际航行的时间坐标,那里的原子钟百年误差不超过一秒。当沈溯赶到时,守卫正举着激光枪对准大门,他们的瞳孔里都浮动着银色的波纹。
“禁止入内。”守卫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在转动。他们的手指扣在扳机上,指节泛白,却迟迟没有开火,像是在挣扎。
沈溯突然注意到,他们的腕表都停留在凌晨三点十七分——那是观测站晶体炸裂的时间。
“他们被残响困住了。”林夏的声音带着颤抖,“残响在重复那个时间点,就像卡在唱片划痕里的旋律。”
他绕到时间锚点的背面,从通风管道钻进去。核心机房里,原子钟的显示屏正在疯狂跳动,时间从2287年倒退回2247年,又猛地跳回现在,每一次跳动,墙壁上就多出一道银色的纹路。
“找到了。”林夏的意识指向机房角落。那里有个半米高的金属柜,柜门上的锁孔正在缓慢变形,最终化作一枚鳞片的形状——与沈溯掌心的那枚一模一样。
他将鳞片按在锁孔上,金属柜发出“咔哒”一声轻响。里面没有数据芯片,也没有武器,只有一张泛黄的照片:年轻的硅基长老(那时它的液态金属身体还能完美模拟人类)和一个穿白大褂的女人站在观测站前,女人的怀里抱着一个婴儿,脖颈处有块与沈溯相同的银色胎记。
“那是你母亲。”林夏的声音突然变得很低,“她是2247年残响捕捉项目的负责人,也是……第一个自愿将残响植入胚胎的人。”
原子钟的跳动突然停止,显示屏定格在2247年7月18日——沈溯的生日。
这时,机房外传来密集的枪声。沈溯抓起照片塞进怀里,却发现照片背面用红色的笔迹写着一行字:“残响会选择宿主,但宿主也能选择残响的形态。”
多重视角解谜题,陈医生的加密日志
(全息投影的字迹边缘泛着银色波纹,像是随时会溃散)
2287年7月19日,星港医疗中心
第47个病例出现记忆紊乱。患者坚信自己是硅基文明的使者,他的左手臂正在数据化,皮肤下可见流动的银色纹路。与前46例不同,他能准确说出“最初的残响”的捕捉时间,精确到毫秒。
沈溯来探望林夏时,我在他的瞳孔里看到了残响波形。不是被动感染,是主动融合——他的神经接驳器记录显示,昨夜他与星港的所有残响源建立了连接,像个网络枢纽。
他以为自己在寻找真相,其实是残响在引导他。那些银色鳞片、母亲的照片、时间锚点的异常……都是残响精心设计的路标。
硅基长老的日志里提到过“共振阈值”:当残响与宿主的同步率超过90%,宿主会成为新的共生意识核心。沈溯现在的同步率是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