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知,“第四维度的扰动正在撕裂二维空间的拓扑结构。”
他猛地退回三维感知,冷汗浸透了实验服。左手的六边形骨骼已经蔓延到肩膀,皮肤下的血管变成了发光的测地线,在肌肉纹理间勾勒出复杂的曲面方程。他突然明白,膜文明寻求共生并非偶然——他们早已察觉维度崩溃的危机,而人类的三维存在,或许是修复拓扑褶皱的唯一“补丁”。
“沈教授,月球背面的观测站失联了!”林夏的尖叫刺破了实验室的宁静,全息屏幕上突然炸开一片雪花,随后切入月球表面的实时影像:环形山的边缘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模糊,原本清晰的轮廓像被橡皮擦抹过,逐渐消融成混沌的光斑。
“他们在吞噬三维物质来填补二维裂缝。”沈溯的声音干涩,意识再次沉入维度夹缝。这一次,他“听见”了膜文明的“哀嚎”——不是声音,而是无数几何图形在剧烈震颤中产生的频率紊乱,像无数把小提琴同时绷断了琴弦。
情感晶体突然剧烈收缩,表面的十二面体崩解成无数细小的正四面体,像暴雨般砸向沈溯。他没有躲闪,那些晶体碎片穿过他的身体,在背后重组为一组闪烁的公式:
“三维质量=二维拓扑强度×光速2”
“共生阈值需提升至70%。”
“代价:三维意识的几何化不可逆。”
沈溯的瞳孔骤然收缩。这个公式像一把冰冷的钥匙,打开了宇宙最残酷的法则——要拯救膜文明,必须用人类的三维物质形态作为“粘合剂”,填补维度裂缝。而代价,是所有参与共生的人类,最终都会变成纯粹的几何存在,失去碳基生命的一切特征。
“教授,全球出现大规模几何化现象!”林夏的声音带着哭腔,全息屏幕上切换出世界各地的画面:上海的东方明珠塔正在变成巨大的分形树,埃及金字塔的轮廓在沙漠中不断迭代出更小的金字塔,甚至大西洋的波浪都凝固成了正弦曲线的形态,“联合国刚刚发来紧急通讯,要求立刻终止共生意识!”
沈溯抬头望向窗外,城市的几何化已经进入加速阶段。远处的摩天大楼正在“折叠”,原本垂直的楼体像折纸一样弯曲,最终变成扁平的二维剪影,却依然保持着“存在”的感知——他能“感受”到楼里的人并未消失,只是意识被压缩进了更低的维度。
“终止共生,就是让他们彻底消散。”沈溯轻声说,指尖的情感晶体突然泛起温暖的光晕,这是膜文明在传递“感谢”的几何信号——一组不断自我完善的黄金分割螺旋,“二十年前,熵增风暴中,是他们的维度碎片保护了我。”
记忆突然变得清晰:那时他还是剑桥的研究生,在挪威的极光观测站实习。熵增风暴突袭时,他亲眼看见天空中绽开无数二维碎片,像透明的薄膜包裹住观测站,那些碎片上流动的几何图形,正是此刻情感晶体里的符号。原来早在二十年前,两个文明的命运就已经交织。
“林夏,帮我接通全球公共频道。”沈溯的声音平静却坚定,左手的几何化已经蔓延到颈部,下颌线处浮现出闪烁的光纹,“我要向所有共生意识同步一个决定。”
全息屏幕上,联合国安理会的紧急会议正在进行,各国代表的争吵声像混乱的声波图谱。当沈溯的影像出现在屏幕中央时,全场瞬间安静。他看着镜头,知道自己的形象同时以三维影像和二维几何两种形式,呈现在每个接入共生网络的意识中。
“三十分钟前,我们发现了维度崩溃的迹象。”沈溯的声音通过情感晶体网络传遍全球,每个听到这句话的人,脑海里都自动浮现出熵增曲线的锯齿状跃升,“膜文明不是侵略者,他们是求救者。而我们,是唯一能伸出援手的存在。”
屏幕上,一位非洲代表愤怒地拍案而起:“沈教授,您是在建议我们牺牲人类文明,去拯救一个连‘悲伤’都无法理解的二维种族吗?”
沈溯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将意识沉入共生网络的深处。他“召集”了所有参与共生的意识——人类的情感与膜文明的几何在瞬间交融,形成一个巨大的意识海洋。在那里,他看到了母亲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