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指尖在他掌心画着方位。追兵火把照亮岩壁时,二人已藏身箱后。领头者举刀劈开木箱,弩箭散落一地。
“蠢货!这都是要给北燕的货!”熟悉的嗓音让林川浑身一震——竟是三日前在茶马司衙门见过的录事参军。那人靴底粘着的红泥,分明是贡院后山特有的朱砂土。
录事参军突然俯身拾起枚弩箭,箭羽上沾着的鹅黄色丝线令他变色:“这是苏姑娘今日所穿的襦裙...”话音未落,林川的匕首已抵住他咽喉,苏婉清银针封住七名随从要穴。
“说!神机弩怎会在此?”林川刀锋压出血痕。录事参军突然咬破衣领,林川捏住他下巴时已迟了——黑血渗出嘴角,竟是服毒自尽。苏婉清扯开死者外袍,内衬上绣着的飞燕纹浸透毒血,与钢针标记如出一辙。
洞外忽然传来马嘶,二十轻骑包围洞口。林川抓起神机弩连发三箭,箭箭穿透马眼。受惊的战马掀翻骑手,他趁机夺过匹黄骠马,揽住苏婉清跃上马背。
疾驰出三里,苏婉清忽然扯动缰绳:“看那棵老槐树!”树干刀痕组成北斗阵型,与茶砖中暗藏的七星图吻合。林川劈开树洞,取出个锡罐,罐中羊皮卷画着整条茶马古道的密道图,某处驿站标着虎头印。
晨光刺破浓雾时,二人抵达地图所示驿站。马厩中七匹汗血宝马正在饮水,马蹄铁上\"羽林卫\"的铭文清晰可见。林川摸到草料槽下的暗格,机关开启的刹那,整面马棚墙壁翻转,露出条直通地底的阶梯。
石阶尽头,百名工匠正在组装床弩。林川拾起块齿轮,精钢打造的齿牙竟与三皇子府邸水钟的部件同模所出。苏婉清突然指向墙角木箱,掀开的箱盖里堆满户部特批的盐引,每张都盖着茶马使的大印。
地窟突然震动,闸门轰然落下。林川抱起苏婉清滚进尚未闭合的门缝,身后传来机括转动声——整座地窟开始缓缓下沉。二人顺排水渠爬出地面时,夕阳正照在崩塌的驿站废墟上,烟尘中浮现出皇城角楼的轮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