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知道他引以为傲,期盼着光宗耀祖的儿子成了大夏叛贼,会是什么心情?”
冯幺脸色沉下来。
高彦昌欣赏一般看着冯幺的表情。
堂中一时安静,似乎有风暴在不断聚集,挤压着空气,让人喘不过气来。
“来人,把他带下去,好好伺候。”
半晌,冯幺开了口,声音冰冷。
高彦昌被拖了出去,剩下谢云昭和孟清卓站在公堂中央。
冯幺似乎有些出神,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看着桌上的惊堂木没有说话。
“那个……”孟清卓受不了这样安静的气氛,轻咳一声:“冯……冯……冯大人。”
他结结巴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冯幺,毕竟他还是大夏良民,总不能也跟着称呼“王爷”,作为阶下囚,称呼“郎君”又显然不够尊重,最终只好称呼了个不伦不类的“大人”。
好在冯幺并未计较,淡淡开口道:“怎么?”
孟清卓倒是紧张起来,结结巴巴道:“那个,既然认错人了,能不能把我们放了,我们家里人还在等我们回去呢。”
他很有义气地带上了谢云昭。
谢云昭挑挑眉,看来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已经澄清了她和孟清卓的身份。
这也不难,被抓的除了他们,还有很多镖师以及高彦昌的护卫,随便问问想来就能得出答案,或许早在路上就已经问清了,只是等着报告给冯幺,等他决策。
不过既然把他们抓来了这里,想让冯幺放他们离开,大概不会容易。
她和孟清卓都是要去江陵府的,而江陵府还有个对岳州虎视眈眈的秦大将军,两军必有一战,这个时候任何事都需要谨慎,谁知道有没有奸细混进来?谁又知道他们打的什么主意?会不会偷盗什么机密给秦大将军?
冯幺能有今天,显然也不是轻率的人,他似笑非笑对孟清卓开口道:“孟公子。”
“还有这位……”他说着顿了顿,又看了眼谢云昭,“还有这位秦小娘子。”
他在“秦”字上加重语气,继续道:“既然进了这岳州,不如就在此地多玩些时日,等到时机成熟,本王自会放你们离开。”
孟清卓脸色垮下来。
谢云昭早有心理准备,神色如常。
她更关心另一件事:“请问可否将我的玉佩还给我?那是我父亲的遗物。”
冯幺眉头动了动,看向一旁的下属:“秦小娘子的玉佩在哪儿?”
下属亦是一头雾水:“属下不知。”
冯幺捏捏鼻梁:“去喊冯钊过来。”
“是。”
没过多久,谢云昭之前见过的娃娃脸男人出现在门口。
“二哥,你找我?”他问道。
冯幺问他:“你拿了人家小娘子的玉佩?”
冯钊一愣,看向谢云昭,又看向冯幺,点点头:“我怕他们跑了,所以把他们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收起来了。”
他想了想:“好像是有个玉佩,怎么了?要把东西都还给他们吗?”
冯幺颔首:“玉佩还给这位小娘子,钱还是放在你那儿。”
“哦,好。”冯钊挠挠头,“我去找找。”
说罢便转身匆匆出去了。
冯幺起身走下堂来,吩咐一旁侍卫给两人解开镣铐。
“接下来这段时日,就委屈孟公子和秦小娘子在府里住下了,府中守卫颇多,还请二位莫要乱跑,否则误伤二位就不好了。”
谢云昭和孟清卓没有拒绝的资格,点头应下。
冯幺说完便迈步离开。
管事进来安排谢云昭和孟清卓的住处。
这时一个小丫鬟跑进来,在屋内看了一圈,目光定在谢云昭脸上。
“可是秦小娘子?”
谢云昭颔首。
“冯钊冯大人让我跟你说,他要急着去议事,玉佩晚些时候找到了给你送去。”小丫鬟脆生生道。
谢云昭吸了口气,压了压心里的火气,没有为难传话的,只点头道:“好,我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