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扬眉吐气。
对于陆端的未来妻子,又有了新的期待。
此刻见陆端执迷不悟,便觉心绪难宁。
明明已经尽可能地杜绝陆端与这丫头的来往,可陆端的心思不仅没有淡下,反而越来越浓烈。
可她又不好挑破,更不好劝。
再怎么说,这丫头也是对她有恩,自古人情最难还,她若真挑破了,一个忘恩负义的名头她是逃不过的。
她无所谓,可不能连累她家端哥儿。
不过想到端哥儿日后就要去江陵府无涯书院读书,她又开心起来,这下分隔两地,总不至于再见面了吧。
况且听说这丫头接了圣旨,再过不久就要去京城,进皇宫里做绣娘,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来,婚事也不由自己做主。
等时间长了,想必这些心思就慢慢淡忘了。
这样想着,她才重新振作起来。
谢云昭听到陆端以解元的身份收到了无涯书院的邀请,年后便要入无涯书院读书,真心为他感到高兴。
无涯书院乃大夏三大书院之一,本身就已经是顶尖书院,因为近些年好些进士甚至两个状元皆出自无涯书院,并隐隐有为首的趋势。
能入这等学府读书,是旁人求都求不来的好事,陆端凭本事获得这个机会,很令人敬佩,也是很好的事。
谢云昭自己也是经历过寒窗苦读十几年,参加过高考的人,自然知道这其中的艰辛,而这里的读书人,要想出头,哪怕只是考上贡士,所付出的汗水,远比她前世更多。
所以对于陆端能有这般成就,她真心表示祝贺。
两人又聊了几句,罗栀娘便开口告辞,拉着恋恋不舍的陆端离开。
谢云昭继续投身于染坊的事业中。
染布工作紧锣密鼓进行了一个月,孙老爷的单子完成了近一半,谢云昭再次收到了皇帝的圣旨,当然这回不似先前那般正式,没有太监再来宣旨,只是通过中书门下转述而下发州县的皇帝口谕。
段知县将她和宋兰叫到了衙门,向她们转述了皇帝的意思。
如谢云昭所料,皇帝要求她们年后前往江陵府的司锦院教导文绣部的绣娘们双面绣技,为期六个月。
绝口不再提让她们入司锦院做绣娘的事。
段知县为她们感到惋惜“陛下一向尚道,恐怕是孔进宗的事,让陛下觉得不吉,才牵连你们,改了主意。”
他不知道谢云昭在生辰八字上做的手脚,自然也不知道皇帝该的这个主意,正和谢云昭的意。
在段知县面前,谢云昭当然不能表现出欣喜来,只跟着惋惜地叹了口气。
宋兰虽然不如谢云昭想得多,但她自知涉及皇帝或者这些当官的事,都要谨慎行事,一不小心说错一句话,就是万劫不复。
她分辨不出自己在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说什么话,或者该做什么表情,便干脆只跟着谢云昭行事。
谢云昭做什么她就跟着做什么。
谢云昭叹气,她也跟着叹气。
段知县见两人神情低落,倒反过来安慰两人“也不必过于伤心,祸兮福所依,福兮祸所伏,司锦院是官营绣坊,里面的绣娘们都有皇家的名头,前途虽然大好,但其中也必然处处受限,就说婚事,以后便再也不由你们自己做主,所以不入司锦院,或许是好事也不一定。”
谢云昭点点头“大人说得是。”
宋兰跟着点头。
段知县欣慰地笑笑,叮嘱二人几句便让她们回去赶紧做准备。
再过几天就要进入腊月,离过年也不远了,过了年就要启程,要准备的事不少。
谢云昭和宋兰领了任命文书,告辞离开。
冬月接近尾声,天气越发凉了,谢云昭穿了两件夹袄,还觉得冷。
以前在王府,做云昭郡主时,从来不用操心吃穿住行,冬日里穿的都是棉衣,用的上好的银丝碳,未曾感受过饥寒交迫的滋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