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线天的风,停了。
不,不是停了,而是被一股更加狂暴、更加灼热的力量彻底吞噬。
空气本身仿佛都在燃烧,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硫磺与焦炭的刺鼻味道,滚烫得足以灼伤肺腑。
萧烈勒住战马,那匹以悍勇着称的北境异种“踏焰兽”,此刻竟不安地刨着蹄子,发出了阵阵低沉的嘶鸣。
它的本能,在为眼前那片超越常理的火海而战栗。
屠夫的瞳孔,在那一瞬间收缩到了极致,宛如针尖。
他纵横北境二十余年,亲手屠灭的城池不下三座,见过的死状千奇百怪,血流成河的场面早已让他心如铁石。
可眼前这一幕,却彻底颠覆了他用鲜血与骸骨堆砌起来的战争认知。
那不是火。
寻常的烈火,绝无可能爆发出如此恐怖的声势。
寻常的猛火油,也绝无可能让坚硬的岩壁都燃烧起来!
那是一种黏稠的、仿佛拥有生命的火焰,它们如毒蛇般攀附在斥候们的黑甲之上,任凭他们如何翻滚哀嚎,都无法摆脱。
坚固的甲胄在短短数息之内就被烧得通红,继而熔化,与血肉粘连在一起,发出“滋滋”的、令人牙酸的恐怖声响。
峡谷,变成了一座名副其实的炼丹炉。
而他最精锐的斥候部队,就是被投入炉中活活炼化的丹药。
他们的惨叫声凄厉而短促,很快就被火焰爆裂的轰鸣声所淹没,最终化作一缕缕夹杂着肉焦味的黑烟,袅袅升起。
“都统……”
身旁的副将早已面无人色,声音都在发颤,“这……这是什么妖法?”
妖法?
萧烈死死地咬着后槽牙,牙龈几乎被咬出血来。
他从不信鬼神,只信手中的刀。
可眼前这地狱般的景象,却让他坚如磐石的世界观,第一次出现了裂痕。
这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武器,一种他无法理解的力量。
恐惧,如同冰冷的毒液,开始在他麾下这支铁血大军的心中悄然蔓延。
那些素来以悍不畏死着称的黑甲军士兵,此刻脸上竟也浮现出与副将如出一辙的茫然与惊恐。
他们面对刀山剑海可以面不改色,可他们不知道该如何与这焚尽万物的神罚之火战斗。
“后队变前队!全军后撤三里!弓箭手准备!”
萧烈的咆哮,终于打破了这片死寂的惊骇。
他的声音嘶哑,却蕴含着一股强行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