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傻子。
他端着酒杯,走到两人身边,用一种不经意的语气说道:“我刚才巡逻,听见那些杂碎在底下胡咧咧,说什么咱们这九幽狱下面镇着个大家伙?”
两个狱卒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僵硬。
“头儿不是下令了吗,谁再敢传这些鬼话,直接拖去刑讯室!”
尖嘴猴腮的狱卒义正辞严地说道,眼神却有些闪烁。
“是啊,一群疯狗乱吠罢了。”
另一个也连忙附和。
马三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灼烧着他的喉咙。
他死死盯着两人,缓缓说道:“可我怎么听说,上个月月底,药园那边烧掉的‘料’,比往常足足多了三成?”
这句话,如同一块巨石砸入平静的池塘。
值守室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那两名狱卒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得一干二净。
焚烧龙须草是九幽狱高层的绝密,但对于他们这些负责具体事务的底层狱卒而言,却总能从物资的调配与消耗中,窥见一丝蛛丝马迹。
这件事,是他们之间心照不宣的秘密,也是最大的禁忌。
如今,这个禁忌竟被囚犯们以一种诡异的方式给捅了出来,还附赠了一头活灵活现的恶鬼。
这怎能不让他们感到毛骨悚然?
他们恐惧的,并非那虚无缥缈的恶鬼,而是这个秘密的泄露。
他们更恐惧的是,囚犯们的猜测,竟与他们所知的零星事实,严丝合缝地对上了。
这说明什么?
难道……
地底之下,真的有什么东西存在?
一股寒气,顺着三名狱卒的脊椎骨,直冲天灵盖。
与此同时,在九幽狱第二层一处废弃的蓄水池底部,另一些“根须”正在黑暗中顽强地向下延伸。
石匠李四正用他那粗糙却异常稳定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池壁的每一块石砖。
他的耳朵贴在冰冷的石面上,神情专注得如同在聆听大地的心跳。
在他身边,赵四举着一盏用油布包裹得只剩下一丝微光的油灯,紧张地警戒着四周。
“不对劲。”
李四忽然开口,声音在封闭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沉闷。
“怎么了?”
赵四立刻压低声音问道。
“这面墙,”李四的手掌抚摸着一片看似平平无奇的石壁,“它后面的声音,太闷了。”
他从怀中摸出一根细长的钢钎,这是他吃饭的家伙,也是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