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伸出仅存的左手,接过了水囊和肉干。
张德如蒙大赦,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
他知道,自己的“孝敬”被收下了,这便意味着他与这位“先生”之间,已经建立起了一丝微弱的联系。
“先生,您……您看……”
张德搓着手,脸上露出一丝难以启齿的为难,试探着问道,“关于小的那位上司……”
他终究还是忍不住,想要从这位“鬼神”口中,求得破局的“天机”。
林河喝了一口水,动作缓慢而从容。
清凉的液体划过干涩的喉咙,带来一丝微不足道的舒适。
他没有直接回答张德的问题,反而问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南边走廊尽头,第三盏长明灯的灯油,是不是快耗尽了?”
张德猛地一愣,完全没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但还是下意识地回答道:“应……应该是。那里的灯是新换的,算着日子,大概就在今明两天。”
林河将水囊放在身边,声音平淡地继续说道:“灯座的铆钉,已经锈了。今夜子时,它会掉下来。”
张德的呼吸微微一滞,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困惑。
一盏灯掉下来?
这算是什么天机?
“负责夜间巡查和添油的,是一个叫刘三的跛子。”
林河的声音不带丝毫波澜,仿佛在诉说一件早已注定的事实,“灯落之时,他正好走到下面。灯油会溅出来,引燃他的衣袍。”
“他不会死。”
“但那火,会烧瞎他的右眼。”
说完,林河便不再言语,重新闭上了眼睛,仿佛已经耗尽了所有的精力。
张德站在原地,如遭雷击。
他的脑海中,反复回荡着那几句冰冷的话语。
一个具体的时间,一个具体的人物,一个具体而惨烈的后果。
这幅画面,是如此的清晰,如此的真实,让他根本生不出半点怀疑!
他瞬间明白了“先生”的意思。
这不是废话,这是又一次的……
神谕!
是一次向他证明其鬼神之能的、无可辩驳的展示!
一股狂喜与敬畏交织的激流,瞬间冲垮了张德所有的理智。
他对着林河紧闭的牢门,深深地鞠了一躬,动作虔诚得如同一个最狂热的信徒。
“多谢先生指点!张德……明白了!”
他压抑着激动到颤抖的声音,转身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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