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一些原本蠢蠢欲动的气息,悄然收敛。
几声刻意压抑的呼吸,变得愈发微不可闻。
这条黑暗丛林中的所有猎食者,都在这一刻,不约而同地收起了自己的爪牙。
他们用一种全新的、混杂着惊疑与忌惮的感官,重新审视着那个刚刚被投入这片狩猎场的新猎物。
不,那不是猎物。
那是一种他们从未见过的、更加恐怖的存在。
林河依旧静坐。
他能感觉到周遭空气中那微妙的变化,能感觉到那些原本充满了侵略性的窥探,是如何转变为敬畏与疏离。
他成功地用最有效率的方式,为自己在这片新的领地里,划下了一道无人敢于轻易跨越的血色边界。
“用恐惧来支配,倒是最省力的法子。”
疯血那嘶哑的声音在他脑中响起,带着一丝事不关己的漠然,“不过,你要记住,这第二层的恶犬,远不止你隔壁这一条。真正懂得咬人的狗,从不吠叫。”
林河的眼皮动了动,却并未睁开。
疯血的话,他自然明白。
疯狗李不过是他立威的工具,是一只被宰来儆猴的鸡。
真正的威胁,永远潜藏在更深的阴影里。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而恭敬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那脚步声在林河的牢门前停下,随即,是金属锁扣被小心翼翼打开的声音。
整个过程,没有发出一丝一毫多余的噪音,充满了刻意的、近乎卑微的谨慎。
张德那张堆满了谄媚笑容的脸,出现在铁栏之后。
他没有进来,只是躬着身子,双手捧着一个粗陶水囊和一块用干净麻布包着的肉干,姿态低得仿佛一个觐见帝王的臣子。
“先生,天干物燥,润润嗓子。”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充满了讨好,“这肉干是小的私人珍藏,绝对干净,您先垫垫肚子。”
这一幕,清晰地落入了隔壁疯狗李的眼中。
他透过门上那道狭窄的观察缝,看到了那个让他畏之如虎的管事,正对着那个新来的怪物,露出一副连他平日里巴结血牙时都未曾有过的卑微姿态。
疯狗李的心,彻底沉入了无底的深渊。
管事!
连这九幽狱的管事都对他如此恭敬,称其为“先生”!
自己刚才,究竟是招惹了一个怎样的存在?
冷汗,瞬间浸透了他的后背。
林河缓缓睁开了双眼,古井无波的眸子淡淡地瞥了张德一眼。
他没有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