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最后一丝源自血肉的狂暴能量沉淀入丹田气旋,林河的身体终于从那场酷刑般的风暴中挣脱出来。
他静静地坐在原地,并未立刻起身。
那是一种奇妙的、介于虚脱与新生之间的感觉,仿佛整个人被彻底碾碎后,又以一种更加坚硬、更加致密的形态重新拼合了起来。
痛苦的余烬仍在四肢百骸中隐隐灼烧,但在这片焦土之上,一股前所未有的掌控感正破土而出。
他缓缓抬起手,在纯粹的黑暗中五指微张。
空气的流动是如此清晰,带着不同方位的、极其细微的温度差异,仿佛一幅无形的地图在他掌心展开。
他甚至能感知到自己呼出的气息如何扰动了这片沉寂的空气,然后缓缓沉降,最终消散。
这片囚笼,正在赋予他一双新的眼睛。
他撑着地面,双腿发力,整个身体以一种缓慢却无比稳定的姿态站了起来。
双脚踩在坚硬的石板上,一股冰冷的寒意顺着脚底攀升,却再也无法像从前那样让他战栗。
如今,这股寒意对他而言,更像是一种同源的呼应。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腰间。
那根被他仔细打磨过的、尖锐的鼠骨,正静静地别在那里。
它粗糙、简陋,甚至还带着一丝无法洗净的血腥气,但当林河的指尖触碰到它那冰冷的表面时,一股无比踏实的感觉涌上心头。
这是他的武器。
是他在这片黑暗中,用智慧与狠厉为自己赢得的第一份尊严,也是他复仇之路上,亲手砌下的第一块基石。
他没有急于再次修炼,也没有沉浸在力量增长的虚幻喜悦中。
疯血的警告言犹在耳恨意是最低级的燃料。
他需要的是冰冷,是绝对的理智。
于是,他开始行走。
一步,又一步。
他的步伐极轻,落地无声,像一只幽灵在丈量着自己的领地。
他从地牢的东墙走到西墙,一共是九步。
从南墙走到北墙,是十二步。
他用手掌抚摸着每一寸石壁,感受着那些粗糙的纹理、湿滑的青苔,以及某些石缝间传来的、微不可察的空气流动。
这里的一切,都必须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
最终,他停在了那个不断有水珠滴落的角落。
嘀嗒。
一滴水珠从岩缝中渗出,在重力的牵引下坠落,砸在下方的浅坑里,发出一声清脆而空灵的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