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河没有动,他靠在墙上,闭目调息。
他知道,疯血说的是事实。
从他吃下那碗残羹开始,他就已经踏上了一条无法回头的路。
接下来的七天,将是他与死亡之间的一场漫长赛跑。
他开始仔细分辨地牢中的一切。
水珠滴落的声音,每一声的间隔大约是五次心跳。
空气的流动,极其微弱,带着一丝从石缝中渗透出的、泥土的芬芳。
他自己的身体,肩胛骨的烧伤处传来阵阵麻痒,那是新肉正在痛苦中生长的迹象。
他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沉浸在这片狭小的空间里,用一个刺客的方式,去解构、去分析自己唯一的生存环境。
他要将这里的一切都刻入骨髓,让这片囚笼,变成他最熟悉的领地。
就在他全神贯注之时,一阵极其轻微的、几乎无法察觉的刮擦声,突兀地从他身下不远处的地面传来。
那声音,与石板开启的摩擦声完全不同。
它更细碎,更轻微,带着一种……
活物的气息。
林河的身体瞬间绷紧,双眼猛地睁开,死死地盯住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黑暗中,他什么也看不见。
但那刮擦声,却在持续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