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着这种千刀万剐般的痛苦,将腐骨草的毒性与地底的阴寒之气彻底炼化。这个过程会让你生不如死,但每成功一次,你的身体就会比之前强韧一分。你失去的,都会以一种更加坚硬、更加冰冷的方式,重新长回来。”
地牢里,只剩下林河愈发粗重的喘息声。
这根本不是选择题。
对于一个将复仇刻入灵魂的人来说,沦为废物,比死亡本身更加可怕。
“我……明白了。”
林河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
他不再有任何保留,彻底放开了对身体的控制,任由那冰火二气在他的引导下疯狂冲刷着每一寸经脉。
剧痛,在一瞬间攀升到了顶点。
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额头上青筋暴起,整个人如同在烙铁上翻滚的活鱼。
细密的血珠从他的毛孔中渗出,很快便将身下的地面染上了一层淡淡的暗红。
他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呻吟。
在这片黑暗的法则里,脆弱,就意味着被淘汰。
他不能向疯血展露任何一丝软弱。
疯血静静地“看”着他,没有出言讥讽,也没有丝毫同情。
那双猩红的眼眸平静得像两潭死水,仿佛在欣赏一件工具正在经历它所必须的淬炼过程。
时间在这场无声的酷刑中缓慢流淌。
林河的意识在痛苦的海洋中浮沉,他仿佛看到了燕影楼那三百一十二位兄弟倒在血泊中的身影,看到了秦九幽那张隐藏在幕后、带着温和笑意的脸,看到了苏婉嫂子和那对双胞胎妹妹期盼的眼神。
恨意与执念,化作了最坚固的船锚,将他那即将被痛苦撕碎的神魂,死死地钉在了现实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当那股源自食物的热流被彻底消耗殆尽,他体内的暴动才缓缓平息下来。
林河虚脱般地躺在地上,浑身上下仿佛已经不属于自己。
但与之前不同的是,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深处,诞生了一缕极其微弱、却坚韧无比的新生力量。
那股力量冰冷而沉凝,带着地底的阴寒,也带着他自己的不屈。
他缓缓撑起身体,靠着墙壁坐直。
这一次,他的动作比之前流畅了许多。
“下一次投食,在七天后。”
疯血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在这七天里,你能做的,就是不断熟悉这种痛苦,然后活下去。别指望我再帮你,你这条命是你自己挣来的,能不能保住,也看你自己。”
说完,他便彻底沉寂了下去,那两点猩红也缓缓黯淡,最终消失不见,仿佛融入了无尽的黑暗。
地牢,再一次恢复了绝对的死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