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次虚假希望让他们学会了克制。
但林晚知道,这次不一样。
她调出负载压力图,发现系统运行稳定性持续上升,杀毒程序未被触发反制机制,说明病毒的核心逻辑已被瓦解。虽然整体算力仍只有峰值的百分之六十,防火墙也只是部分恢复,但最危险的阶段过去了。
“启动一级防御协议。”她下令。
指令执行后,大屏幕上断裂的数据流重新连接,金融防火墙缓缓升起。原本混乱的交易请求开始被有序拦截和筛选,海外攻击流量被逐步压制。
苏悦松了口气,转身看向她:“科研组说可以暂时撤离沙盒环境,但他们建议保留监控通道,以防残留指令激活。”
“不撤。”林晚摇头,“留着它。只要它还在动,我们就还能顺藤摸瓜。”
她站起身,走到主控台前方,目光扫过全场。每个人的神情都比两小时前多了一分底气。恐惧仍在,但不再是主导情绪。
“我们撑过来了第一波。”她声音不高,却清晰传入每个岗位的耳机,“但这不是结束。”
苏悦走过来,低声问:“接下来怎么办?”
“轮到我们出招了。”林晚坐回位置,“你刚才说市场组一直在等消息?”
“他们已经准备好了应对方案,就差一个信号。”
林晚点头:“告诉他们,信号有了。让他们按计划行动,发布第二轮声明,强调系统已完成结构性升级,并开放部分接口供第三方审计。”
“可系统还没完全恢复……”
“不需要完全恢复。”她打断,“只需要让他们相信我们已经站稳脚跟。”
苏悦沉默两秒,点头离开。
林晚独自留在主位,双手搭在控制面板两侧,盯着屏幕上缓慢回升的信任指数。她知道,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赵铭不会因为一次失败就收手,他一定会从别的方向发起新的攻势。而她必须在下一波到来之前,把防线筑得更牢。
科研组传来最新汇报:病毒残余代码已被完全封存,未发现自毁触发迹象。团队正尝试从中提取通信密钥,若成功,或许能反向定位攻击源头的具体位置。
林晚听着汇报,忽然注意到一条异常数据流。
它来自沙盒系统的监控日志,是一段极短的加密回传信息,内容只有几个字符,但发送时间正好在杀毒程序注入后的第十四秒。
她调出时间轴对比,发现这段信息并未经过中继节点,而是直接指向一个从未记录过的Ip地址。更奇怪的是,该地址归属地显示为本地数据中心,但编号不属于任何已知服务器。
她立刻切换至科研组频道:“你们有没有主动向外发送数据?”
“没有。”对方回答,“我们只接收反馈,从不主动传输。”
“那就有人在借我们的系统发消息。”她声音压低,“把这个地址锁死,不要惊动它。我要知道它连向哪里。”
话音落下,她忽然感到一阵眩晕。长时间的精神紧绷让她的身体接近极限。她扶住桌沿,指尖微微发颤。
但她没有闭眼。
屏幕上的数据仍在流动,那条异常地址静静躺在监控列表里,像一颗尚未引爆的种子。
林晚盯着它,直到呼吸重新平稳。
她按下通讯键:“苏悦,帮我接通调查组的临时监听通道。另外,查一下过去十二小时内,有没有人申请过数据中心b区的物理访问权限。”
通讯器那头传来按键声。
几秒钟后,苏悦的声音响起:“b区昨天下午三点登记过一次维护进入,申请人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