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上的攻击信号在第七秒时骤然中断,原本规律跳动的红点凝固成静止的光斑。林晚的手指悬在确认键上方,没有按下。
她盯着那串尚未刷新的日志时间戳,呼吸比平时慢了半拍。上一次攻击提前了四十秒,这一次却只持续了六秒,连完整的数据包都未释放。这不是失误,是试探——对方在测试她的反应阈值是否改变。
通讯面板自动弹出科研组的加密通道。负责人声音紧绷:“脉冲阻断模块已上线,响应时间压缩到二十八秒,但刚才那波攻击……它没触发熔断。”
“因为它根本不是攻击。”林晚低声说,“是探针。”
她关闭通话窗口,调出系统底层日志。那六秒内,仅有极微量的数据请求被发出,目标是三天前已被废弃的测试接口。这个接口从未对外公开,只有内部调试人员才知道它的存在。
对方不仅知道路径,还在验证联盟的技术记忆深度。
她迅速切换权限模式,将该接口标记为“活跃陷阱”,并注入一段伪造的响应协议。任何再次访问的行为,都会被记录为高危行为,并自动上报追踪程序。
主控台另一侧,苏悦快步走来,手里拿着平板。“市场端刚监测到异常——三家境外媒体同时发布‘云都能源储备不足’的短讯,发布时间比常规发稿早了四十三分钟。”
林晚抬眼,“内容传播范围?”
“限于专业投资者圈层,普通平台还没扩散。但我们发现,这些稿件引用的数据源,指向我们昨天故意泄露的那份虚假漏洞报告。”
林晚嘴角微动。饵已经咬住了。
“让机构客户那边按计划接收审计摘要。”她说,“散户端先压住不发,等他们自己炒热再回应。”
苏悦点头记下,迟疑了一下,“调查组有消息了。开曼账户的Ip反向追踪完成,登录设备确认是联盟内部某台离线终端,最后一次激活是在三号数据中心备用机房。”
林晚站起身,走向全息沙盘。她调出三线作战模型,科研、市场、调查三条路径的进度条均已接近满格。
金融防御系统完成最终优化,能在检测到资金集群异动后三十秒内启动熔断;
市场舆情指数连续两小时稳定回落,恐慌情绪评分降至安全线以下;
调查小组锁定内奸可能使用的中转节点,只待最后一次操作即可确认身份。
她打开内部广播系统,声音平稳地传入各岗位终端:“所有单位,进入一级待命状态。执行标准不变,节奏不变,信息发布频率不变。”
随后,她接通全员视频通道。画面逐一亮起,一张张面孔出现在分屏中。有人坐在监控台前,有人站在实验室里,还有人正从安保通道返回岗位。
林晚没有开场白,而是播放了一段音频。
尖锐的警报声响起,夹杂着断续的语音播报:“系统遭受未知来源冲击,核心账户出现异常读取请求……”
这是三个月前第一次遭遇攻击时的原始录音。
音频结束,会议室陷入短暂沉默。
“那时候,我们甚至不知道敌人是谁。”林晚的声音清晰传来,“没有人给我们情报,没有系统预警,也没有外援。我们靠的是什么?”
她停顿片刻,目光扫过每一个接入者的眼睛。这一次,她没有开启“心灵洞察之镜”。她不需要读取他们的想法,只需要让他们听见自己的声音。
“我们靠的是一个人发现问题,两个人验证线索,五个人彻夜修复漏洞。靠的是市场组在舆论风暴里守住一句真话,靠的是科研组在失败十七次后继续重启程序,靠的是调查组追着一条死链翻遍三年日志。”
她的语气没有激昂,却像一层层压实的地面。
“现在,我们知道他们的路径,掌握他们的节奏,甚至能预判他们下一步想看什么。他们以为我们在防守,其实我们早就布好了阵。这一战,不是为了活下去。是为了让所有人知道——云都,不容染指。”
屏幕那头,有人轻轻敲击桌面,发出一声闷响。
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