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频在监听设备中持续震动,低频的波纹像细针扎进耳膜。林晚没有立刻下令追查发布者,而是调出联盟内部权限日志,确认所有数据通道处于封锁状态。她手指在终端上滑动,将那段音频的波形与南区旧通信塔周边的电磁环境记录做交叉比对。
结果在三秒内弹出:频率重合度达到百分之七十二。
她转身走到主控台侧面的调度面板前,按下加密通讯键。“老陈,我要南区塔基区域过去七十二小时的所有进出记录,包括非登记人员、临时施工报备和电力检修单。”
“已经在筛了。”老陈的声音传来,“但那边信号屏蔽太强,监控存储设备三天前就离线了。我们只能从外围基站反推人流轨迹。”
林晚点头,目光落在地图上那个红点闪烁的位置——旧通信塔西北侧三百米处,有一个未备案的临时接入点,正是此前境外中转节点连接过的两个本地接口之一。
“派调查组。”她说,“双人一组,交替推进。启用短波通讯,每十五分钟手动回传一次定位信标。”
指令发出后十分钟,第一组成员已抵达外围街区。他们穿着市政巡检制服,肩背工具箱,步行穿过一片废弃商铺区。镜头画面通过微型摄像头传回主控室,林晚盯着屏幕,看到其中一人抬手轻触耳后装置,低声汇报:“进入屏蔽区,常规通讯失效,切换短波。”
画面开始轻微抖动,声音断续。
林晚调出备用频道,锁定他们的生命体征信号。心跳、体温、移动速度都在正常范围内,说明尚未遭遇直接威胁。
调查员继续前行,接近通信塔外墙时,发现铁门虚掩,锁扣有明显撬痕。他们并未贸然进入,而是绕至东侧配电房,借检修口攀爬至二楼平台。透过破损玻璃窗,室内景象逐渐清晰:地面散落着几根断裂的光纤线缆,墙角堆放着空置的金属箱,表面印有模糊的物流标签。
“有人来过。”一名队员低声说,“最近。”
他们在地下井盖下方发现了异常。掀开防护板后,一台手掌大小的信号增强器嵌在电缆管道内,外壳仍带有余温。检测仪显示其最后一次激活时间是六小时前,发射频段与干扰“心灵洞察之镜”的波长相符。
“不是民用设备。”另一名队员翻看参数,“定向聚焦,功率密度超标三倍以上。”
他们迅速拍照取证,并将设备装入屏蔽袋。随后在附近一处废弃配电箱夹层中,找到一张烧毁一半的纸质凭证。边缘焦黑,但中间部分经图像还原后,显示出一段交易信息:收款方为“诺维数据净化服务”,付款金额以加密货币结算,时间戳为四天前。
林晚在主控室看到这张复原图时,指尖停在屏幕上。境外注册公司,技术手段专业,行动节奏严密——这不是零散势力能做到的。
她正准备调取该公司的关联网络,突然收到短波警报:调查小组撤离途中发现尾随者。
画面再次切入,是第二组队员佩戴的隐蔽摄像头传回的影像。街道昏暗,两名黑衣人出现在三个街区外,始终隔着两到三人距离跟随。他们步伐稳定,路线与调查员保持同步,既不靠近也不脱离。
更值得注意的是,其中一人右耳戴着骨传导耳机,说话时嘴唇几乎不动。
林晚立即下令变更撤离路线。“绕行工业废区,避开主干道,不要进入封闭建筑。”
命令传达后不到两分钟,一名队员的手环警报响起。生物感应模块失灵,心率读数归零。他摘下手环检查,外壳完好,电池充足,但系统无法重启。
“被干扰了。”他对同伴说,“不是故障,是压制信号。”
两人加快脚步,转入一条狭窄巷道。身后那两名黑衣人并未加速追赶,也没有消失,依旧维持原有间距。
林晚坐在主控台前,盯着不断跳动的定位光点。她知道对方不是为了拦截,而是展示——他们清楚调查组的存在,也知道如何规避追踪,甚至能精准干扰特定设备。
这是一种警告。
她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眼,集中精神。当第一位归队队员踏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