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悦递来的文件还攥在手里,林晚已经调出内部通讯面板,手指快速敲击,将“恒远咨询”的用电合同编号输入追踪系统。屏幕跳转三次,最终停在一个不起眼的电力局归档条目上——设备编号cx-307,登记地点为城西废弃工业园区配电管理站。
她立刻接通调查小组加密频道:“顺着这个扫描仪的录入记录查,所有经它处理的合同,标记时间、签名笔迹、用纸批次。”
回应很快传来:“已定位实体站点,外观封闭,无日常巡检记录。我们正以电力维护名义申请入场。”
“不要暴露身份。”林晚盯着地图上那个红点,“你们进去后,先确认是否有独立供电线路和内网接入点。”
二十分钟后,现场画面接入指挥系统。一名成员手持检测仪缓步穿过布满灰尘的走廊,镜头扫过墙角生锈的电箱和脱落的天花板。突然,仪器发出轻微震动。
“墙体夹层有异常温差。”声音从耳机里传来,“厚度约四十厘米,背后可能是空腔。”
林晚目光一凝:“破开。”
画面晃动,工具抵上墙面。水泥碎屑簌簌落下,露出嵌在夹层中的金属柜体。柜门未锁,拉开后,一排服务器指示灯微弱闪烁,旁边堆放着大量纸质档案盒。
“发现本地存储节点,正在手动导出数据。”现场成员低声汇报,“另外……找到了一批未登记的委托协议原件。”
林晚立即开启远程终端,调取第一份文件扫描件。页面抬头是“跨境资产管理授权书”,签署方为三家离岸基金,接收方则是一家名为“星轨资本”的空壳公司。资金流向层层嵌套,但最终都指向同一个境外账户池。
她继续翻阅,直到一份边缘泛黄的会议纪要复印件映入眼帘。纸张右下角盖着模糊印章,内容列出七个组织名称,每个后面标注一个新兴科技企业。最后一行写着:“赵铭系资源池→智渊未来”。
她的指尖在屏幕上顿住。
这不是简单的势力残余,而是系统性重建。
“把这份纪要原文件单独封存。”她声音压低,“其他资料全部拍照备份,原件带回。注意,任何电子传输必须通过离线介质,禁止联网上传。”
“明白。但我们刚发现一个问题。”现场成员语气微变,“这间屋子的电力线路不在园区原始图纸上,是后期私自接入的。而且……它的负载峰值出现在每天凌晨两点十五分,持续十七分钟。”
林晚眼神一锐:“定时运行?”
“很像某种自动同步程序。”对方回应,“我们尝试截取一次数据流,但需要等到下次触发。”
“不。”林晚迅速判断,“你们现在就切断主电源,拔掉服务器硬盘带出来。别等它传走什么。”
指令下达后三分钟,画面突然剧烈晃动,通讯中断一秒。
“怎么了?”她立刻追问。
“外面来了车。”成员低声回,“两辆黑色商务,车牌被遮,车顶装有信号屏蔽装置。他们没进来,但在园区入口设了临时岗。”
林晚迅速调出园区周边监控,确认车辆位置。对方并未强行进入,而是缓慢移动,封锁南北出口。
“不是来抓人的。”她冷静分析,“是围而不攻,逼你们耗时间。”
“我们分头撤离。”现场负责人果断决定,“A组走北侧排水通道,b组从南面旧仓库绕行,文件分开携带。”
“同意。”林晚同步操作指挥系统,“启动区域通讯管制,关闭附近基站,干扰他们的定位信号。我会在接应点远程引导路线。”
十分钟后,两组人先后脱离监控范围。半小时后,所有人员安全抵达中转站,文件与硬盘完整送达。
林晚立刻下令:“原件直送科研鉴证组,走地下信道,全程双人护送。硬盘交陈远做逆向解析,优先提取凌晨两点的数据包内容。”
她靠在椅背上,闭眼片刻。刚才那一轮连续指挥,加上两次使用“心灵洞察之镜”确认调查组长的真实判断,精神已接近临界。
但她不能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