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的手指还悬在通讯键上方,主控屏上那条延伸向电力主控中心外围隔离带的轨迹线尚未褪去。下一秒,整面墙的监控阵列突然爆出一连串刺耳警报,红光瞬间铺满整个指挥室。
她猛地站起身,终端画面已自动切换为科研中心实时状态图。七台核心运算机中有五台显示信号紊乱,参数曲线剧烈跳动,像是被某种高频脉冲反复冲击。左侧屏幕弹出紧急通知:tc-9b模块模拟进程强制中断,数据完整性受损百分之六十二。
没有犹豫的时间。她抓起桌边的身份识别卡,快步穿过走廊。电梯下行三十秒,金属门打开时,科研室内的气氛扑面而来——三名研究员围在主控台前低声争执,技术组长正用力敲击键盘试图恢复底层日志,另一侧的女工程师蹲在服务器柜旁检查物理接口,额头渗出细汗。
林晚走进去,没人注意到她。警报声持续不断,灯光随着系统波动明灭不定。
她站在房间中央,目光依次扫过每个人的脸。第一个是技术组长,眉头紧锁,手指停顿在回车键上迟迟未按,她凝神看进他的眼睛,“心灵洞察之镜”悄然开启。一瞬间,对方脑海中的念头浮现出来:怕重启导致缓存丢失,更怕追责落在自己头上。
转向右侧穿灰衬衫的男研究员,他正反复刷新界面,眼神焦躁。林晚对视刹那,捕捉到他内心真正的恐惧——怀疑团队里有人被收买,否则外侵不该精准命中测试节点。
最后是那个蹲着的女孩,她咬着嘴唇,手指微微发抖。林晚靠近半步,视线交汇,读到了压倒性的自我否定:“昨晚没做完校验……是不是我漏了什么?”
她收回目光,能力使用带来的轻微眩晕感在太阳穴一闪而过。但她没停下,声音清晰地切进嘈杂环境:“这不是系统故障,也不是人为失误。”
所有人动作一顿。
“是冲着我们来的。”她说,“他们知道我们在升级反制模型,所以抢先动手。不是破坏,是警告。”
技术组长抬起头,“可入侵路径还没定位,防火墙记录被清空了。”
“那就从最原始的日志开始挖。”林晚走到主控台前,调出手动访问记录面板,“他们能删远程痕迹,但删不掉本地存储的启动序列。你带人查过去十二小时所有接入设备的唤醒指令来源,尤其是那些非计划内上线的备用终端。”
她转向另一组人,“你们暂停模拟重建,先把tc-9b的核心代码段转移到离线主机,做一次完整签名验证。如果代码本身被植入逻辑陷阱,继续运行只会让问题扩散。”
有人开口:“要不要先切断对外链路?万一还在持续注入干扰信号……”
“已经断了。”林晚指了指天花板角落的信号屏蔽灯,绿色已转为红色,“进来之前我就触发了应急协议。现在整个科研区处于物理隔离状态,任何无线传输都被阻断。”
短暂沉默后,团队开始分头行动。键盘敲击声重新响起,节奏比刚才稳定许多。技术组长带着两人钻进后台日志系统,另两名工程师则拆解主机硬盘准备迁移数据。
林晚站在主控台前,盯着屏幕上仍在跳变的资源占用率。干扰源虽然暂时被挡在外面,但残留的数据扰动仍未平息。她调出最后一次正常通信的时间戳——正好是她在指挥中心发现第二个震点后的第八分钟。
几乎是在她锁定新目标的同时,对方就发动了反击。
这不仅仅是监测能力的问题。他们有能力实时捕捉联盟内部系统的响应变化,并在极短时间内组织针对性打击。这意味着,要么监听层级极高,要么……有内嵌的反馈机制。
她按下耳麦:“灰鸢,你现在的位置能否确认城南数据中心近期是否有异常电力调度?特别是夜间时段。”
等了几秒,回应传来:“那边供电由市政统一管理,公开数据查不到细分负载。但我刚联系了一位朋友,在电业局运维组。他说过去三天,该区域有两次非计划性电压波动,时间都在凌晨两点前后。”
正是科研室首次出现信号异常的时间段。
林晚眼神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