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就算护卫再多也无甚意义,总不可能多过平阳的上方兵马。
但....求一点心理安慰也好。
柳端年逾六十,腰骨腿脚有疾,每日须得按时服药,不能久坐、久行、久站,出一趟远门需要不少人伺候。
像今日这般,身边只有长子柳信和一名僕婢,多年来从未如此寒酸过,
薛强、裴延无奈,把身边僕婢派去帮忙。
“柳公年迈,何必亲往派同辈宗老前去不就行了”裴延苦笑。
柳端喝完药,舒口气:“裴君有所不知,数月前梁广之妻新平公主来信,希望可以前往解县拜会,我以宗族事务繁忙婉拒,对她夫妇不愿多理会....
此次有事相求,若不亲往,恐怕那梁广没好脸色.....
裴延一愣,薛强也皱起眉头。
柴琛、柴武相视愣然,不想柳氏竟然如此不给梁广夫妇面子。
人家公主、平阳主母想主动造访柳氏,柳端竟生硬地拒绝了
“竟有此事之前怎不听柳公说起过”裴延有些著急。
柳氏这么做,岂不是给此次平阳之行增添难度
本来就是上门求人家出兵,协助河东平定慕容鲜卑余孽。
这下可好,柳氏和梁广夫妇闹出不愉快,人家可还会愿意帮忙
柳端略显尷尬,“.....事已至此,诸位即便知晓,也无甚作用,反倒平添烦恼....”
“唉唉”
裴延嘆息摇头,“能否说服梁广出兵,本就是未知数。若此人气量小些,只怕对我河东见死不救....
,
柳端授著白须,无奈道:“若梁广记恨我柳氏,老夫主动向他赔罪也无妨”
柴琛拱手道:“柳公,晚辈听闻,梁使君之妻新平公主,乃是扶风王与王妃柳氏所生。
柳氏与柳公乃是同宗,既有姻亲之故,柳公为何要把梁广拒之门外”
柳端“”地嘆息一声,倒也不讳言:“我等名义上,也算大秦治下之民。
梁广不容於秦主,才率领军民迁入平阳。
若交好梁广触怒长安,倒霉的还不是我们
我们几家的坞堡,可不像薛氏堡那般固若金汤....
再说,谁又知慕容鲜卑反叛势力,竟然会在河东死灰復燃这世道,真是一刻不消停啊”
柴琛苦笑了下没有再说什么。
柳端因担心触怒长安,而拒绝梁广示好,在他看来有些不明智。
长安朝廷虽拥有关中之地,兵马也还有十余万之多,可四面受敌,需要重兵布控的地方太多,力量太过分散。
特別是陇山一线,与拥兵天水的姚集团,几乎已是剑拔弩张之態。
王苗在河东深受慕容鲜卑之害,几次请求长安朝廷派兵援助,天子符宏只是通过蒲津渡,向河东派了两千青壮新军,此外再无任何实际援助。
河东士族、官吏绝望了,朝廷力量日益削弱,根本拿不出余力处理关外事务。
河东只能靠自己。
结果就是,西燕军队的流寇化战法越发凶悍。
许多被裹挟、俘虏的百姓、郡兵,迅速同化释放凶性,转而成为叛军成员,
继续杀人、抢掠、破坏...:
这种完全以掠夺为目的的打法,让河东士族和太守府联军吃尽苦头。
王苗兵败吴山,身负重伤。
长子王睿王元德救援途中遇伏,仅以身免。
薛氏堡的確是座坚城要塞,可人家西燕军根本不碰你坞堡,只在薛氏控制的乡间里杀人,抓人、抢掠。
薛氏私兵部曲离开坞堡,正面对上西燕流寇军,当真占不到便宜。
流寇军的特点是士气高,够凶够狠,破坏力强,缺点是將领素质低下,指挥能力差,组织涣散。
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