腻。”
林昼刚要应,突然指着烤架旁的条笑出声:“哥,条自己卷起来啦!”
那是做翅膀弹簧的条,被晨雾浸得有点软,卷成圈像只缩成球的小蜗牛,齿轮纹在阳光下看得清清楚楚。
林夜正对着条出神——这条得弯出自然的弧度,太直了扇不动,太弯了又容易断。
他指尖在条上一点,卷得太紧的条突然自己舒展开,弧度像真蜜蜂翅膀的关节,能弯能弹,竹节处还渗出点细密的水珠——是法术逼出的潮气,比用火烤省半个时辰,还不会让条变脆。
“省得用钳子掰,这玩意儿太脆,容易断。”
他说着,把条往竹骨凹槽里嵌,条自己卡进卡槽,严丝合缝,连胶水都省了半滴,提起竹骨晃了晃,条都没松动,“你看,这样就不会掉了。”
夏侯杰进来拿蜂蜜水时,正撞见林夜用指尖在饼干上画花纹。
饼干上的芝麻突然动起来,慢慢聚成只小蜜蜂,连翅膀上的纹路都清清楚楚,翅膀边缘的芝麻还微微翘起,像刚停在饼干上似的,触须用两根细蜂蜜渍过的芝麻梗摆成,颤巍巍的,沾着点糖霜。
“这手艺能去开甜品店了!”
他笑着拍林夜后背,掌心的温度透过衬衫传过去,不轻不重,刚好能让孩子感觉到力道,“下午去训练场试飞蜜蜂风筝不?我让后勤在草坪摆了花坛,种的都是小黄花,像片小油菜花田,让你的蜜蜂风筝有地方‘采蜜’。”
林昼立刻拽住他的训练服袖口,小手指在夏侯杰胳膊上画了道螺旋线,像蜜蜂飞的“8”
字轨迹:“去!
要让蜜蜂风筝在花坛上飞!
我还要摘朵小黄花给它当‘花蜜’!”
他的指甲在夏侯杰胳膊上留下浅痕,布料下的肌肉硬邦邦的,却被他拽得微微晃了晃。
夏侯杰故意绷起胳膊,肌肉鼓起来,像块结实的木板:“拽不动了吧?等你多吃两块蜂蜜饼干,力气就大了,到时候能自己举线轴。”
林夜却盯着蜜蜂风筝的骨架,指尖在翅膀上比了比:“等镶完铜铃,刚才测了风力,下午四点西南风最稳,能让翅膀扇得匀。”
他指尖在骨架上一点,嵌着条的翅膀突然自己扇动起来,“哒哒”
轻响里,铜铃跟着“叮铃”
响,像真蜜蜂飞来了,翅膀扇动的频率刚好和铜铃的响声合上拍,像支小小的乐队。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镶铜铃时,林昼总把铃铛粘歪。
他捏着胶水刷的小手有点抖,铜铃在帆布上像调皮的金豆,刚摆好又滚到一边,在布上留下小小的胶印,像颗透明的小痣。
邹善放下饼干托盘,伸手帮他把铜铃摁牢,指腹蹭过铃边的花纹,把间距调得整整齐齐,铃与铃之间刚好能放下根手指,“要顺着条纹嵌,”
他的拇指在帆布上划了道线,布被他按得微微陷下去,绒毛顺着指腹的方向倒伏,“就像给马钉掌,歪了会磨脚,蜜蜂飞起来铃铛会撞在一起,响得乱。
你听,这样排整齐了,响起来是‘叮铃—叮铃’,多顺。”
他轻轻拨了下最左边的铜铃,铃声顺着一排铜铃传过去,像串流动的泉水。
林夜在旁边看着,指尖在铜铃边缘轻轻一划,散落的铜铃突然自己归位,沿帆布条纹排成圈,连铃口朝向都一致朝后,像被尺子量过。
铜铃在晨光里闪着光,透过帆布的绒毛映在工作台上,像串会光的小灯笼,阳光一动,光斑也跟着晃,像蜜蜂在飞。
下午去训练场时,蜜蜂风筝已经像只活蜜蜂了。
黄黑条纹帆布做的身体圆滚滚的,腹下镶着圈铜铃,风一吹就“叮铃”
响,像串会飞的风铃;翅膀是薄竹篾绷的蝉翼纱,透着淡淡的黄,连着黄铜条,飞起来“哒哒”
扇动,纱上的细纹路跟着动,像真蜜蜂翅膀的脉络;连尾部都缀了三根黄绒线,是从剧团的戏服上拆的,绒线末端各系着颗小蜜蜡珠,飘起来像蜜蜂的尾刺,在风里划出细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