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底的细沙,顺着手臂的线条缓缓动,削到竹片末端时,刀刃突然顿了顿,用刀背反复蹭掉边缘的毛刺:“得磨光滑,免得勾住帆布。
上次蝴蝶风筝的纱就被竹刺勾出个小洞,你没注意,后来飞的时候总往下掉纱絮。”
林夜蹲在旁边的小板凳上,手里捏着瓶白胶,胶水瓶的玻璃在晨光里泛着冷光。
他看着邹善削出的凹槽,指尖在凹槽里轻轻一点——原本有点毛糙的竹纤维突然自己收紧,变得像缎子般光滑,连竹纹都顺着凹槽的弧度舒展开,省得用细砂纸反复蹭。
“老爹,条得留半寸活动量。”
他指着条末端的小挂钩,挂钩上还带着点铁锈,被他指尖一碰,铁锈突然自己剥落,露出亮闪闪的铜,“上次修探测器的弹簧,留太多会晃,太少又不灵活。
这条跟弹簧一个道理,得像蜜蜂的翅膀关节,能弯能弹。”
指尖在条上虚虚画了道线,条“咔”
地轻弹了下,刚好弹出半寸,挂钩在晨光里晃了晃,像在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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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昼抱着黄黑条纹帆布跑进来时,帆布在怀里展开,像只没展翅的蜜蜂。
帆布是剧团演《采花记》剩下的,布面有细密的绒毛感,摸起来像揉着团晒干的蒲公英。
“夏侯叔叔说这个有绒毛感!”
他把帆布往桌上一铺,布角刚要翘起来,林夜指尖轻轻一挑,帆布突然自己抚平,边角对齐工作台的木纹,连褶皱都舒展开了——是他嫌用镇纸压着麻烦,悄悄用了点气流固定,气流顺着布纹流动,像双无形的手在抻平布料。
“哥你看,这条纹像蜜蜂身上的花纹,连间距都差不多!
夏侯叔叔说这是按真蜜蜂画的,剧团的老裁缝还特意数过蜜蜂身上的条纹呢!”
夏侯杰推门进来时,训练服肩头沾着点蒲公英绒毛,是刚从训练场晨跑回来蹭的。
他额角的汗珠顺着下颌线往下滑,滴在训练服的领口上,洇出小小的湿痕,却没喘半口气。
手里拎着个铁盒,盒盖一打开,里面的小铜铃“哗啦”
滚出来,铃舌是银做的,碰一下响得像山泉水叮咚,在技术部的晨光里荡开圈甜润的回音。
“给蜜蜂肚子镶一圈,”
他把铜铃往桌上一倒,肌肉随着动作鼓起时,训练服的领口被扯开点,露出锁骨处的旧疤——是当年抓走私犯时被铁丝网划的,疤上的皮肤比周围略深,像条淡褐色的细线,在晨光里若隐若现,“我试过了,铃口朝后,风一吹就响,不会呛灰。
昨天在仓库试了半天,选的都是声最亮的,像刚采完蜜的蜜蜂,叫得欢。”
邹善捏起只铜铃往帆布上比,铃边的弧度刚好能嵌进帆布的条纹间隙,黄黑条纹围着铜铃,像蜜蜂身上的花纹围着金斑。
“镶在胸骨下方,”
他忽然把刀往帆布上划了道弧线,刀刃没入布面半寸,再抽出来时,帆布像被春风吹开似的,齐齐裁成两片,切口连根线头都没乱,连布面的绒毛都顺着切口排得整整齐齐,“一片做背,一片做腹,中间留缝嵌条,像给蜜蜂留翅膀的位置。”
刀刃上沾着点帆布的绒毛,他用拇指蹭掉,动作轻得像拂过蝴蝶翅膀,“这布有绒毛,粘的时候得用点力,不然飞起来容易开。”
中午烤蜂蜜饼干时,烤箱的甜香漫进技术部,混着黄竹的草木香,像把软刷子刷过每个角落。
邹善在糕面上压蜜蜂纹路,用的是个铜制饼干模,模子上的蜜蜂翅膀还带着细小的纹路,是夏侯杰找道具组借的。
他指尖捏着饼干模轻轻一按,边缘的花纹就清清楚楚,像用印章盖的,连蜜蜂触须的纹路都没模糊。
“多烤两盘。”
他对扒着烤箱门的林昼说,林昼的鼻尖快贴到玻璃上,哈气在玻璃上凝成白雾,又被他用手指划开个小窗,“下午去训练场,给兄弟们配茶喝。
上次桂花糕他们说不够甜,这个加了双倍蜂蜜,夏侯说配他泡的薄荷茶正好,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