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害怕感动一下子全涌了上来。
她猛地转身,捂着脸,跑回了那间属于她自己的木屋里,把所有声音都关在了门外。
胖子见势不妙,赶紧拉着瘦苗离开:“各位大哥别生气,他……他就是饿糊涂了,胡说八道!”
林韵从屋里拿了些鱼干和果子,快步走过来塞到胖子怀里。
“拿着快走!以后别让他再进营地!”
胖子赶紧连拖带拽地拉着还在发愣的瘦苗,仓皇地逃离了营地。
营地众人各自散去,只是气氛依旧有些沉闷。
夜色渐深,安琪独自坐在那片刚打好地基的土地上,小心翼翼地将赵川给的草药膏涂抹在自己红肿破皮的双手上。
药膏带着一股清凉的草木气味,触碰到伤口时,一阵尖锐的刺痛让她忍不住吸了口凉气。
她低着头,看着自己这双已经完全不像女人的手,指甲里嵌着黑泥,手掌上布满了血口和水泡,粗糙得像是干裂的树皮。
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安琪。”
是林韵的声音。
安琪回头,看见林韵和沈瑾正向她走来,林韵手里还抱着一卷厚实的兽皮毯子。
“晚上这里凉,你怎么还坐地上。”林韵快步走到她身边,不由分说地将兽皮毯子铺在地上,拉着她坐上去。
“手怎么样了?”林韵看着她那双凄惨的手,声音里全是心疼。
“没事,川哥给了药,过两天就好了。”安琪把手往身后缩了缩。
沈瑾在她另一边坐下,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她。
三个人沉默了一会儿,只有远处篝火燃烧时发出的“噼啪”声。
“你……还好吗?瘦苗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林韵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安琪点点头。
她摩挲着身下温暖柔软的兽皮,缓缓开口。
“我以前……是个护士。”
林韵和沈瑾都有些意外她会提起过往。
“在我们科室,我是最没用的那个。”
安琪自嘲地笑了笑:“病人不讲理,家属骂人,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会躲在更衣室里哭,所有人都觉得我性子软,好欺负。”
“后来飞机出事,掉到这个岛上。我们周围还有一些其他的幸存者。”
“那时候,我还是最没用的那个,我不会找吃的,不会生火,什么都不会,我只会害怕,只会哭。”
“然后……有男人看上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