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光景此刻瞧得真切:新娘被新郎攥着胳膊困在台上,僵着身子睁着眼,满眼都是急;老爷爷还趴在地上没爬起来,后背微微起伏,想动却动不了;谢可可、谢巧巧、谢悠悠、郑欣怡、郑欣蕾五人仍坐在圆桌旁,浑身软得站不起身——手指能轻轻蜷,身子能小幅挪,可就是直不起腰,只能眼睁睁看着眼前事。
其余人听新郎那句“五马分尸”
的喝令,齐刷刷朝黑袍人扑过去,不过片刻,几道身影已抢在最前。
谢可可她们五人目光落在冲过去的人身上,心头同时一沉——那散出来的修为气息,竟比她们自己的还要强韧。
一旁的冰柔更是瞳孔骤缩,暗自感应后惊得抿紧了唇:这些人修为竟都不低,最高的已到金丹境,具体几段虽辨不清,最低的也有筑基修为。
她们几人悄悄攥紧了手,原以为是寻常帮凶,没曾想藏着这般身手。
可下一瞬,她们都惊得屏住了呼吸。
那黑袍人迎着扑来的人上前,竟是一人接一人地应对,动作利落得没半分拖泥带水。
或抬掌挡开,或侧身避过,没见什么花哨招式,每一下都精准落在对方破绽处。
那些有筑基、金丹修为的人,在他跟前竟像没了力气的木偶,一个个被轻易打退,摔在地上哼哼唧唧;他却始终立在原地,身形稳得像生了根的桩,打得分明是轻轻松松,仿佛只是掸了掸衣上的灰……
他们本就不是黑衣人的对手,此刻见同伴接二连三被打趴,更是急得红了眼,纷纷祭出压箱底的手段——有的捏诀催出赤红火焰,焰舌舔着空气滋滋作响;有的引动周遭灵气凝出冰蓝尖刺,寒气直逼得人打颤;还有人猛地张口,数枚淬了幽蓝毒液的飞针“咻咻”
射向半空。
各式功法招式铺天盖地朝黑衣人袭去,瞧着倒有几分气势。
可这些手段刚撞上黑衣人的护体气劲,便像冰雪落进滚水,“嗤”
地一声就散了,连半分涟漪都没激起。
后来几人索性舍弃章法,将招式拧成一股劲合力猛击,结果仍是被黑衣人抬手轻挥间化解,一个个摔得四仰八叉,趴在地上哼哧半天起不来。
新郎见手下转眼折了大半,脸涨得像块猪肝,猛地将新娘往台边一搡。
新娘踉跄着摔在地上,疼得蜷起身子闷哼,他却连眼角余光都没给,纵身就朝黑衣人扑去。
人还悬在半空,已抬手唤出一柄泛着冷光的长刀,刀身带起凌厉的风,直刺黑衣人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