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平淡,目光深沉如水,仿佛早已预料到他会来。
赵烈呼吸急促,胸口起伏,声音沙哑:
“沈主帅……怎么还没醒?”
“你不是说,最多一夜,就能好过来吗?!”
他死死盯着宁萧,眼神里带着一股近乎质问的锋锐。
萧宁神色未变,只是静静凝视着他,语气沉稳而笃定:
“绝无可能。”
“我不会错。沈铁崖必无性命之忧。”
短短几句话,却带着一股沉沉的力量,仿佛能将赵烈心底的质疑生生压下去。
赵烈怔住,喉结滚动,眼神复杂。
他心口的那股躁意并未散去,反而更乱。
宁萧这份笃定,太沉,太冷静。压得他自己都不敢再多问。
可疑惑,却像毒蛇一样死死缠绕在心底。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最终还是重重呼出一口气,甩开手,转身大步走出了营帐。
……
夜色更深,风声更急。
赵烈再次掀开沈铁崖所在的营帐时,脸色阴沉得厉害。
他心头翻涌,整个人像是被撕扯着。
可就在这时,他余光猛地一闪。
——药炉旁,一个军士正蹲着身,手里捏着一个小小的纸包,正悄悄往滚煮的药汤里倒着什么。
赵烈心头“轰”的一声巨响,眼神骤然一冷,脚步猛地一顿。
“你在干什么?!”
怒吼声震得营帐猛地一颤,声音低沉而暴烈,带着雷霆般的杀意。
那军士猛地一哆嗦,手一抖,纸包里的粉末顿时撒了一地,白白的一层洒在地上。
炉火摇曳,药汤“咕嘟咕嘟”翻滚,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药香,却被这一幕硬生生撕开。
整个帐内气氛骤然凝固。
赵烈大步上前,目光如刀,死死盯着那军士,声音里满是怒意:
“说!你在往药里加什么?!”
军士被吓得脸色惨白,嘴唇颤抖,双眼惊恐地望着赵烈,像是被猛兽盯上的猎物。
手里的纸包早已掉落在地,里面残余的一点粉末也洒了出来,随风散落在泥土上。
赵烈呼吸急促,胸膛剧烈起伏,眼中透出逼人的寒光。
那一瞬,他脑海里闪过无数念头——
难怪沈铁崖迟迟未醒!
难怪宁萧说得那么笃定,可偏偏情况不对!
是药!
有人动了手脚!
赵烈胸口怒火腾起,仿佛随时都要爆裂开。
他猛地伸手,一把揪住军士的衣领,将人狠狠提了起来,声如雷霆:
“说!你在做什么?!是谁让你下的手?!”
军士吓得浑身哆嗦,脸色煞白,嘴唇哆哆嗦嗦,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药炉边火光摇曳,把赵烈的面孔映得狰狞可怖。
帐中死寂,只余那一声声急促的呼吸,与炉火翻滚的声音交织,压抑得让人窒息。
赵烈的心,已然冷到了极点。
——有人要害主帅。
——有人在平阳军营里动手!
这一瞬,他只觉得浑身血液都往头顶涌去,眼前一片赤红。
夜色深沉,军营里的火把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影子在帐篷帷幕上摇曳不定,像是一只只狞笑的鬼影。
赵烈死死揪着军士的衣领,把他从地上拎了起来。那军士双脚悬空,脸色煞白,眼珠子差点翻了出来。
“说!”
赵烈怒吼,声音像是撕裂夜幕的惊雷,震得整个营帐都在颤抖。
“沈主帅喝了什么?!”
“他为什么到现在还没醒?!是不是跟你有关?!”
那军士吓得脸色发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