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杜崇武更是大步上前,指着赵烈厉声道:
“你明知道援军不会来,还逼着弟兄们死守!你究竟安的是什么心?!”
“对啊!”韩守义紧跟着高声喝问,声如雷霆。
“你不会是想步你的主帅沈铁崖的后尘吧?拿着弟兄们的命,去换你自己的功绩!”
话音一落,帐外守候的军士顿时骚动起来。
“是啊!沈将军当年不就是那样么?结果呢?立功的是他,死的是咱们!”
“赵烈,他不会真是这么打算的吧?!”
“咱们拼死拼活,最后不过是人家升官发财的垫脚石!”
议论声一波波涌起,压过了风声雷声,直直冲入赵烈耳中。
——
赵烈脸色铁青,目光森冷。
“住口!”
他猛地一掌拍在案几上,厚重的木几猛然一震,茶盏跌落在地,摔得粉碎。
军士们被这一声喝斥震住,但更多的却是愤懑与不安。
“赵烈!”韩守义冷声喝道,寸步不让,“你若真有本事,那便一个人去拼命!别拖着弟兄们一起陪葬!你要是死了,朝廷还能记你是忠臣烈士;可弟兄们呢?他们死了,只是无名的枯骨!你敢说不是如此?”
此话一出,军帐之中再度哗然。
“是啊!朝廷才不会记得咱们的名字!”
“拼命守城有个屁用?援军不来,咱们撑死也就是死路一条!”
“将军,你若真是为了弟兄们好,就该带大家撤退!”
“撤!撤!撤!”
喊声此起彼伏,从帐内传到帐外,很快汇聚成一股浪潮,压得人心浮动。
赵烈站在众人面前,胸口起伏,双拳紧握。
他看着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想起这些人曾在沙场上与自己并肩厮杀,想起他们的血汗与牺牲,如今却被流言蛊惑,转而质问自己、逼迫自己。
心头涌上的,不是愤怒,而是撕心裂肺的悲凉。
“你们……”
他声音嘶哑,眼神中闪过一抹痛苦。
“你们当真以为,本将是那样的人?”
然而,回应他的,却是此起彼伏的喊声:
“撤!撤!撤!”
“我们不想死!”
“赵烈,带我们撤军!”
喊声愈发激烈,甚至有人抽刀出鞘,重重砸在地上,刀刃震得嗡嗡作响,像是一记无声的威胁。
军心,彻底乱了。
——
赵烈缓缓抬起头。
昏黄的灯火下,他的面庞苍白如纸,眼神却冷得如刀锋。
他望着韩守义三人,望着那些被鼓动的军士,心底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孤独。
原来,他已被逼到了如此境地。
孤军,孤将。
四面皆敌,连自己麾下的士卒,都成了动摇的刀刃。
——
而此刻,城外的阴云更低,雷声愈发沉重。
似乎在预示,这座孤城,正迎来风暴前的最后宁静。
营帐外,夜幕渐沉,风声带着阴冷,仿佛随时会割裂这座城的寂静。
距离大帐不远的一处暗角,两道身影静静隐在黑暗之中。
火光透过帷幕缝隙泄出,里面的吵闹声清晰传来。
铁拳满脸涨红,双目喷火,青筋一根根鼓出,拳头紧握,关节因用力而发白。
“陛下!”
他咬牙切齿,声音压得极低,却仍止不住胸口翻涌的怒意。
“这些狗东西!竟敢在这时候逼赵烈?!”
“韩守义!梁敬宗!杜崇武!……一群废物!在战场上败得一塌糊涂,如今还敢回来挑唆军心!该死!真该当场宰了他们!”
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