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人,披甲立于城头,望着那一望无际的铁流,额头已渗出冷汗。
副将慌声问道:“将军,是否立刻下令死守?”
周骧喉咙滚动,手中长刀颤抖不止。他知道,五千对十三万,不过螳臂当车。可若弃守,他背上便是千古骂名。
他还未答话,城外战鼓已然轰鸣。
“轰——轰——轰——!”
鼓声震耳欲聋,声浪如雷,滚滚压下。叛军攻车、攻梯一齐推进,十万铁甲呼啸而来,箭雨如蝗,刹那间便笼罩了整个城头。
广平守军虽奋力反击,但战意早已动摇。短短一炷香,城头便横尸遍地。
周骧眼见大势已去,拼命高喊:“坚守!坚守——!”
然而喊声未落,一支羽箭破空而至,直入咽喉。他喉头一甜,鲜血狂涌,双目圆睁,轰然倒地。
群龙无首,军心顿溃。
不到两个时辰,广平城陷。
叛军长驱直入,刀枪如林,呼声震天。城中五千守军,伤亡大半,其余尽数溃散。广平城顷刻间,化作铁流之下的尘土。
——
广平方破,叛军不做停留,马不停蹄,直扑南方。
仅两日之后,高原城已在望。
高原城规模不大,不过三千守兵。消息早在前一日传入,百姓惶惶,城内人心大乱。
当叛军旌旗遮天蔽日而来时,城中早已乱作一团。
守将石毅登上城楼,望着那扑天盖地的铁甲洪流,心中只剩下绝望。
他浑身颤抖,长刀几乎握不住,口中低喃:“守……如何守?”
副将咬牙怒喝:“将军!此城乃洛陵前沿!若不守,便是弃帝都于敌锋之下!”
石毅眼神一滞,随后猛然转身,疯狂大喊:“开门!举白旗!我石毅不与全城百姓共葬!”
城头一阵喧哗,士卒皆面面相觑。副将气得咆哮,却终究无力回天。
很快,白旗高举,城门缓缓洞开。
叛军大队压境,铁甲如山。萧业立于中军之上,冷冷一瞥,唇角勾出一抹讥冷。
“开门者,留之。抗拒者,杀无赦。”
铁骑呼啸而入,高原城不战而降。
石毅战战兢兢,率众跪地。萧业只是挥手,不加理会,铁流已然掠过,直指南方。
——
短短五日,叛军连下四城。
清河、涿溪、广平、高原,尽皆崩溃。或血战而亡,或不战自降。
十三万大军锐不可当,声势如虹,势若山海。
而至此,叛军已然直逼洛陵前沿!
再有五日,便可抵达帝都城下!
——
洛陵城中,军报如疾风骤雨般接连而至。
许居正手捧军报,面色铁青。厅堂之内,群臣噤若寒蝉。
霍纲怒声道:“短短数日,四城皆陷!叛军锐势,实在骇人!”
魏瑞额上冷汗涔涔,声音颤抖:“若再五日,洛陵……便要迎来这铁流山海……”
庄奎站在一旁,神色沉冷,目光如刀锋般刺向军报,声音冷硬:“五日之内,洛陵必战。此城若破,大尧亡矣。”
许居正闭上眼,深深吐出一口气,声音低沉却坚定:
“传令下去,全城戒严。自此一刻起,洛陵只许生,不许降。”
话音落下,厅堂内外,死寂如铁。
所有人心底都明白——风暴,终于将要抵达帝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