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气着呢。”
“瞧这骨头都硬了。”
“我看他们真是闲得不够累。”
笑声肆意地传入胡猛几人耳中,他们却无一人出声。只是目光沉冷,紧紧盯着乔慎那张浮夸嘴脸。
“去。”胡猛终是冷冷吐出一个字。
“兄弟们,咱们不怕吃苦,怕的是脊梁弯了。”他轻声说。
几人互望一眼,默默点头,然后如默契老兵般,各自抓起身边器械,披甲整备,迈步朝后院石棚方向走去。
脚步沉稳,带着无声的倔强。
乔慎看着他们远去,啧了一声,自语道:
“还装得挺像回事。”
“可惜啊,这世道,硬骨头最容易断。”
他转身回了主帐,自得其乐,仿佛已然胜券在握。
而石棚之后,烈日仍在暴晒。
铁轮滚动,尘土飞扬,汗水与热浪混作一体,将那几道坚毅身影蒸得近乎透明。
可他们没有一人抱怨。
蒙尚元未倒,他们便不倒。
——哪怕这一口气,撑得再苦。
此时,无人注意到,营门之外,一道身影踉跄而至,灰头土脸、气喘吁吁。
正午日头正毒,那人却连汗都顾不得擦,几乎是跌跌撞撞冲进了禁军大营,一边跑一边喊:“大事了!出大事了——!”
声音尖厉,惊得营中众人纷纷侧目。
“谁在鬼叫!”乔慎正倚着营柱纳凉,猛然回头,眉头狠狠一皱。
那人冲到近前,一身泥尘,军靴都跑得松脱了,脸上焦急混乱,眼里却满是惊骇。
“快、快告诉陆副统、乔都头……宫里传出话了,传——传下来了!”
“什么传下来了?”乔慎起身,踱步而来,目光凌厉,“有旨么?你手里拿的哪道章?内廷印呢?来人有没有?”他语气越说越冷。
那军士抹了把脸,喘着气:
“不是正式宣旨……但我亲眼在西廊听到几个小黄门说的——陛下在太和殿上,当着百官的面,说要保蒙大人,还骂林驭堂……说什么‘护短怎么了’!”
“还有人说……陛下当场下令——让林驭堂革职!蒙大人重回大统领——”
“住口!!!”乔慎厉喝一声,脸色青白交加,一步冲上来就是一巴掌扇了过去!
“啪——!”
那军士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便被打得踉跄倒地,半边脸肿起,嘴角沁血。
“你疯了?!”乔慎低吼,像头被逼到角落的狼,眼神阴狠又惊惧,“你知道你刚才在胡说什么吗?!”
“护短?林大人被贬?蒙尚元重掌大统领?!”他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这几个字。
“你是在放屁!!!”
“一个小黄门几句话,你就信了?你当这是说书的评话馆?!”
那传话兵捂着脸还想解释:“我、我真听见了……是四五个黄门在一处说的,还说朝堂之上都傻了眼,王擎重、林志远都脸黑如锅底——”
“闭嘴!!!”陆沅也沉着脸,走上前来,冷声打断。
“你一介小兵,凭你也敢口吐圣裁之言?朝堂诏令岂是你这种人可以妄议的?!”
“……你若是信口雌黄,知不知道这是诽谤君上、污蔑政令!”
“要杀头的!”
那军士吓得脸色苍白,战战兢兢:“不是、不是我编的!是宫里传出来的,小道消息满天飞,我怕你们不知道才赶回来……不是造谣……”
“够了。”陆沅低声冷斥,“本官问你一句——你可曾见旨?可曾见内廷宦官持令?”
那人摇头如捣蒜:“没有……只是听到传言……”
“哼!”陆沅狠狠甩袖,“那你回来做什么?一个听风的传话,还敢搅乱军心?”
“来人,把他押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