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一寒,吐出四个字:
“挫骨扬灰。”
众将领躬身领命,迅速散开。
可一刻钟后,带回来的,只有一阵慌张的回报。
“启禀王爷——”
“那人……已不知所踪!”
“搜遍周边林谷,也未见其踪迹!”
“城门封锁处亦无其通行记录……”
“属下怀疑,此人在乱局之际,提前逃脱!”
啪——!
淮北王一掌将身侧案几拍碎,整座长亭皆是一震!
他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
“逃了?!”
“一个人在我重兵之下,逃了?!”
“堂堂天机山前十的高手,被我捧为门面……如今当众背叛,还能在我眼皮底下脱逃?”
“当本王是三岁小儿么?!”
怒喝震野,众人皆不敢言语。
而淮北王此刻心头已经明白——这不是简单的临阵脱逃,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羞辱与陷害!
“他不是临时反水,是早有安排!”
“他一言,破我名声;一跪,毁我百姓根基;一逃……便是将我全数羞辱个遍!”
“可恨!可恨!!”
淮北王几乎咬碎了后槽牙,一把拔出腰间佩剑,森寒剑光在暮色中跳跃,仿佛要将天地撕裂!
“去!”他厉声道,“封锁全城,挖地三尺,也要将他抓回来!!”
“我要亲手……剐了他!!”
……
而就在洛陵城北,三十里外的汝南王府,一处幽僻庭院之中,一道黑影无声掠入。
枝头惊起两声乌鸦,便再无半点动静。
黑影落地,身形挺拔,身披黑衣,面容冷峻,腰间悬一口血红长剑,剑鞘无饰,却透着一种摄人心魄的压迫。
此人,正是那在淮北王剑阵之上临阵倒戈的“高手”——血剑付长功!
天机山高手榜第十,名副其实!
此刻的他,神色平静,步伐从容,一步一步踏入王府深处。
花亭之中,温泉氤氲。
一个人正泡在热汤之中,雾气缭绕,看不清面容,只听得他懒洋洋地道:
“回来了?”
付长功轻轻点头,面无表情:
“嗯。”
“完成得如何?”
“比预期,更彻底。”他淡淡一笑,“当众反水,民心尽散,朝臣疑惧,百姓怨愤。淮北王……已经到了人人自危的境地。”
温泉中的人笑了,笑得轻松而懒散,伸出一只手在水中拨起一抹浪花。
“淮北王啊……果然还是太沉不住气了。”
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意味深长:
“可你这一出戏,演得漂亮。”
“你不怕,真被他拿下后,血溅当场?”
付长功面色淡然,指尖轻轻抚过剑柄:
“真要到了那一步,我自有保命之法。几万兵马而已,想困住我,还是有些难的。”
“更何况——”他抬起头,眸光如寒星,“他敢赌,但没我疯。”
“疯子才是真正的变数。”温泉中人轻声笑道,语调不再轻松,而是多出几分阴冷。
“看来,我们的‘这位王兄’,已经自觉坐上龙椅了。”
“下一步,便该让他……再无退路。”
付长功缓缓拱手,语气如刀锋切骨:
“属下,请王爷示下。”
水雾之中,一道身影缓缓站起,露出精瘦挺拔的身形,肩背若剑,双目寒光如电,正是——汝南王萧真!
只听他一字一顿,冷冷道:
“告诉洛陵各地的线人。”
“让‘天机山高手榜’今日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