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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出质疑声的是少数几个官员,他们显然对时茜提出的救灾办法心存疑虑。
他们担心这样大规模的救灾行动会引起各国已经在赶来上京参加皇帝万寿节为皇帝贺寿路上的使臣的注意。
一旦这些使臣得知了凉州蓉城的灾情,很可能会将这个消息传回他们各自的国家。
而这些国家说不定会趁机发难,给西周带来麻烦。
时茜听到那些人的担心,就道:“诸位担心的事情确实有可能会发生,而且发生的几率还不小。
然而,当前的局势却是,凉州蓉城受灾地的那些官员,已经把圣上和咱们放在火上烤了。”
“若是灾情初起之时,凉州蓉城的官员能及时上报,我们还有多一些时间去做数种应对之策。”
“只可惜,如今的状况是,凉州蓉城的官员不仅拖延不报,更甚者,他们还将灾情隐瞒到底,甚至用不发路条这样的手段,不许凉州蓉城受灾地的百姓到别处逃难求生,致使凉州蓉城受灾地区的百姓陷入绝境,粮尽弹绝。”
“如今,事态愈发严重,百姓们因走投无路,围攻官衙、打砸官衙,甚至抢劫官衙粮仓,这一系列举动,引发了驻守凉州蓉城的兵营出兵镇压。
如此一来,这起事件的严重性已远超我们的想象。”
“到了这个时候,圣上和朝廷还不下旨救灾,那凉州蓉城遭受旱灾的事情,就真的能瞒住西周其他各州的百姓和已经在赶来上京路上准备参加圣上万寿节的各国使臣的眼睛吗?”时茜的声音在大殿里回荡,带着一丝质问的意味。
参加早朝议政的大臣们面面相觑,他们的表情都变得凝重起来,每个人的心中都在默默地问自己:这真的能瞒得住吗?然而,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时茜环视了一圈大殿里的各位大臣,看着大臣们脸上凝重的表情,说道:“看诸位同僚的脸色,贞瑾猜你们都知道,这事瞒不住了。”
时茜顿了顿,接着说道:“既然瞒不住了,那何必还要脱裤子放屁、掩耳盗铃呢?”
时茜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剑,刺破了大殿里的沉默。大臣们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他们都明白时茜说的是事实,但却没有人敢轻易回应。
时茜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在这勤政殿里,贞瑾我的年纪最小,上朝议政的时间也最短。论资历、阅历,你们都是贞瑾的前辈。”
时茜的语气虽然谦逊,但却透露出一种自信和果敢。
“有些话,不是贞瑾自大,而是不妄自菲薄。”
既然事情已经无法隐瞒下去,那么也就没有必要继续隐瞒了。毕竟,风险和机遇往往是并存的。
让各国使臣目睹我们西周境内正在遭受灾情劫难,百姓们人心惶惶,这确实不是一件好事。
贞瑾我和在场的诸位同僚一样,也不愿意将西周的伤心处、伤口暴露给外人看。
因为我们都清楚,一旦暴露了自己的弱点,就很容易遭到他人的攻击,从而使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
然而,事已至此,我们已经别无他法,无法再继续遮掩下去了。
如今的形势紧迫,如果圣上和朝廷仍然不采取救灾措施,那么凉州蓉城受灾地区的百姓恐怕就要拼死一搏了。
到那个时候,局面将会变得更加难以收拾,甚至比让各国使臣看到我们现在去救灾的样子还要麻烦得多。
所以说,我们现在去救灾,虽然会被各国使臣看到我们的伤口,但这也未必就是一件坏事。
正如贞瑾我之前所说,风险与机遇总是相伴相生的。
虽然被各国使臣看到我们的伤口确实存在被攻击的风险,但同时也可能带来一些机遇。”
皇帝的脸色微微一动,他的目光落在了贞瑾身上,缓声道:“贞瑾,你所说的风险,朕和在场的诸位爱卿都心知肚明。然而,对于你所提及的机遇,朕却并非十分明晰。”
时茜见状,连忙躬身施礼,然后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圣上,依微臣之见,如果我们能够让各国使臣亲眼目睹到这样一幅景象——我们西周的君臣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