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就这样眼睁睁地瞧着她走向死亡之路却无动于衷、袖手旁观,他又怎能忍心做到呢?不,绝对不行!这份情感早已深深地扎根在他心间,岂是轻易能够割舍掉的?
于是,武威侯下意识地将视线转向了一旁正黯然神伤的妻子——侯夫人。此时此刻,他满心期待着侯夫人能够念及夫妻情分,为了自己去向太后求情开恩。然而,沉浸在悲痛之中的侯夫人仿佛完全没有察觉到武威侯那充满希冀与哀求的目光,依旧低垂着头,默默不语。
眼见侯夫人毫无反应,武威侯无奈之下只得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了侯夫人身旁站立的儿子沐泽身上。说来也怪,也许是由于常年习武练就了敏锐异常的感知能力,沐泽几乎在瞬间便感受到了来自父亲武威侯那灼热且急切的注视。
沐泽脑海中不断回响起自己亲娘刚刚讲述的那件事,思绪瞬间被拉回到五岁那年,当时武威侯狰狞可怖的面容和高高举起的棍棒仿佛就在眼前。一想到这里,他心中的怒火便如火山喷发般不可遏制地燃烧起来,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武威侯,里面盛满了深深的恨意。
而此时,武威侯也正朝着沐泽这边看过来,两人的目光不期而遇。当武威侯接触到沐泽眼中那几乎能将人吞噬的恨意时,他整个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立当场,动弹不得。
武威侯的内心此刻翻江倒海,他暗自思忖着:“若是这目光能够化作利刃,取人性命,恐怕我此时此刻早已魂归地府了吧。”他怎么也想不到,沐泽对自己的恨意竟然已经到达了这般程度。夫人刚才所说的每一个字,显然都深深地烙印在了沐泽的心上。然而,天可怜见,他从未有过想要夺走亲生儿子性命的念头啊!
武威侯不得不承认,当年对待沐泽确实下手过重了些。但那时候,文杰作为他的第一个孩子降临人世,初为人父的喜悦让他对这个长子格外偏爱和紧张,尽管文杰只不过是个庶出之子。
其实,说到底,还是因为文杰的生母——那个深得武威侯宠爱的田姨娘。不知从何时起,她总是有意无意地在武威侯耳畔念叨着,如果她不是妾身之位,那么文杰也就不会沦为庶子。
这些话语如魔音穿耳般,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在武威侯心头盘旋,久而久之,连他自己都如坠迷雾,难以分辨究竟是出于真心疼爱文杰,还是受了田姨娘的蛊惑才会如此偏袒。
于是乎,他自觉亏欠了文杰,便如赎罪般地想要补偿文杰,对文杰多一些疼爱。得了赏赐,自己也总是让田姨娘、文杰先挑,只为了弥补对文杰他们母子的亏欠。
那些东西于他而言,不过是过眼云烟,而夫人乃是前太师之女,陪嫁的嫁妆比武威侯府还要丰厚,夫人与泽儿又怎会缺这些东西呢?那他给田姨娘、文杰母子,也算是合情合理呀!
侯夫人听到武威侯的这些心声,终于忍无可忍,道:“太后娘娘,那小贱人杀不得啊!”
太后眉头微皱,侯夫人见状,忙不迭地继续解释道:“那小贱人可是侯爷的掌上明珠,若太后娘娘将她赐死,侯爷定然不敢怪罪太后娘娘,但定会把这笔账算到妾身与泽儿头上,然后以此为借口,对妾身与泽儿纠缠不休。
太后既然已经恩准妾身不必再回武威侯府,那妾身即便不能与侯爷和离,也定要从此与侯爷及武威侯府一刀两断、恩断义绝,老死不相往来。
妾身与泽儿既已与侯爷及武威侯府毫无瓜葛,那小贱人的生死自然也就无关紧要了。”
太后听了这番话,沉思许久,缓声道:“贞瑾。”
时茜听到太后唤自己,赶忙应道:“太后娘娘,贞瑾在。”
太后继续道:“贞瑾,犯人既然已经清楚了,那接下来你说说该如何惩处犯人。”
时茜听了太后这话,不由在心里说道:太后这老太婆担心若自己惩处了武威侯,武威侯会记恨自己,便把这不讨好的差事交给自己来做,嘴上应道:“贞瑾觉得可以按犯人对侯夫人的伤害程度来制定比例。武威侯是主犯所以应付一半责任,那就是五成。
没有到场的田姨娘与庶子沐文杰是矛盾、误会,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