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结束后的三五分钟里,屋内鸦雀无声,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唯有侯夫人那轻微的啜泣声,如泣如诉,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委屈。
又过了三五分钟,太后开口道:“贞瑾,这妇救会乃是提点刑狱司的分支,你身为提点刑狱司的最高长官,你来谈谈此事该当如何处置。”
时茜惊愕地抬头,心中暗自诧异,这是在问自己吗?可自己如今不过是区区三品提刑官,这屋里的太后、皇后,哪一个不比自己更有分量,为何要自己来说?
妇救会虽是提点刑狱司的分支,归提点刑狱司管辖不假。然而,真正负责妇救会事务的,可是皇后、太后啊!
时茜心中虽如此想,嘴上却应道:“是,太后娘娘。”
时茜稍稍停顿了几秒后,缓声道:“首先,贞瑾在此郑重声明,今日所言,只针对事件本身,绝无针对任何人之意。
听完侯夫人您的陈述,贞瑾认为让侯夫人您遭受如此不公正待遇的犯人,共有一、二、三、四、五,整整五个。
这五个犯人呢,分别是武威侯,如今不在此处的田姨娘及其所出的武威侯庶长子沐文杰,还有就是侯夫人您以及武威侯嫡子平西侯沐泽。”
太后眉头紧蹙,面露疑惑道:“贞瑾,明明是侯夫人、泽哥儿受了委屈,怎的反倒成了犯人呢。”
时茜听了赶忙说道:“太后娘娘,莫着急,且容贞瑾慢慢道来。”
太后听闻此言后微微颔首,表示同意并示意时茜继续讲下去。于是,时茜紧接着开口言道:“依贞瑾之见,此次事件的主犯毫无疑问便是武威侯!”
就在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武威侯突然朝着时茜狠狠地瞪了一眼,眼神之中充满了恼怒与愤恨。
然而,时茜却并未被武威侯的怒目所吓倒,反而镇定自若地继续说道:“侯爷,您可千万别这样瞪着下官呀。还是请您先耐心听听下官把话说完再说也不迟嘛。
据侯夫人所言,她遭受了诸多委屈之事,但那些事情细细想来其实根本就是经不住推敲琢磨的呀。
以侯爷您如此睿智机敏的头脑,不应该未察觉到其中存在的种种疑点。”
面对时茜这番言辞犀利的质问,武威侯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直面时茜大声反驳道:“哼!那些不过都是我家夫人她信口胡诌出来的一面之词罢了,又岂能当作真凭实据呢?”
听到武威侯如此强词夺理的说辞,时茜不禁冷笑一声回应道:“呵呵,照侯爷您这般说法,那么田姨娘口中所说夫人对其百般欺凌侮辱以及苛刻对待庶长子沐文杰等言论,也是田姨娘她一人的片面之词。
为何田姨娘的一面之词,侯爷你就能完全相信,毫不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