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徽三年春,晋阳公主劝和于此」
那一刻狄仁杰弟子明白:明达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只会摔药碗的暴脾气小兕子啦。
她的怒,已化作长安城里一根看不见的弦——平时寂然,必要时鸣响,调教出这盛世清音。
十日之后,东市更深处,“怒”的续章把健康的愤怒写成长安城的一味药引。
上巳节那一场“踹凳风波”已过去十日,长安城却把那声怒喝酿成了一场静水深流般的变革。
百味楼外,添了一座小小的木棚,棚口悬着一块新漆的匾额:
「怒安坊——借您三分火气,还君一世清安」。
棚内只摆一张桌、一壶茶、一炉药香。
桌后坐的不是郎中,而是当日那个额头带伤的书生——柳垂文。
他面前摊着一本薄薄的册子,封面写着《市井怒理录》。
“怒而安之,其利百倍;怒而暴之,其害立至。”
柳垂文用清朗的嗓音向围观的行人诵读,声音不高,却句句透进人心里。
棚外立一块木牌,上书:
“凡心有郁火者,可来书其事;凡口出恶言者,可来录其过;凡手欲伤人者,可来缚其拳。”
末尾一行小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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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阳公主与大理寺丞狄仁杰弟子同启。”
第一位踏进木棚的,是怒安坊的第一位客人,那位曾抄酒壶砸人的母亲——大家都叫她“邹三娘”。
她眼角仍带着未褪的愧色,手里牵着两个女童。
“先生,”她声音发颤,“那日我护犊心切,差点酿祸。如今孩子夜夜惊醒,说是怕我再打人。我……我想学一学,怎样才算‘健康的怒’。”
柳垂文请她坐下,翻开《市井怒理录》第一页:
“怒之生也,如泉之沸。泉可溉田,亦可决堤。田者众也,堤者律也。今与夫人约法三章——
其一,怒先问因:因不公则鸣,不因私而逞;
其二,怒必出声:出声以言,不以拳;
其三,怒须有归:归之以理,归之以法,归之以众。”
邹三娘听完,怔了半晌,忽然把两个女童往前一推:
“先生,可否让她们每日来棚里听半个时辰?我想让她们从小知道,怒可以是护人的盾,而不是伤人的刀。”
柳垂文望向棚外——狄仁杰弟子不知何时已负手而立,含笑点头。
第二个月,东市、西市、南市、北市,凡有酒肆茶坊处,皆立小棚,皆挂“怒安坊”三字,提供长安城的“怒课”。
棚内课程极简单:
辰时,讲“怒之生理”——以大黄、黄连、柴胡三味药为喻,教人以药之性克己之怒;
巳时,讲“怒之人情”——邀当日冲突双方,当众复盘前因后果,各陈其理,众人为之评断;
午时,讲“怒之律法”——由金吾卫派来的老卒,当众拆解《永徽律》相关条文,让所有人明白:
“律法不是枷锁,而是把怒流导向四方的沟渠。”
最有趣的是未时——“怒之戏”。
孩子们扮作“无赖”“掌柜”“书生”“母亲”,重演当日百味楼一幕。
演到书生踹凳时,台下孩童齐声喊:“停!此刻若换一句‘请小娘子勿惊’,后事如何?”
于是台上台下一起改戏,改到皆大欢喜为止。
第三个月,柳垂文把《市井怒理录》增订成三卷,托狄仁杰弟子把第三封信递进大明宫。
卷首有一封写给晋阳公主的信:
“公主殿下:
昔日一怒,如大黄入汤,破积导滞;
今日众怒,已化作百脉俱通的甘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