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这天色已晚还是等明日天亮,多叫人手,再去那铜矿场吧!”
李多九认为吕一是富家翁的性子来了,急忙劝阻。
“呵呵,多九公,下到矿坑内部,这白天和晚上的区别还大么?”
唐自然知道吕宗的手段,放心的很。
“舅爷,我给您准备东西去。”
吕一嘱咐李多九这几天把货卖掉,再从当地置办些易于保存的货物。
唐送吕一出城,“吕宗,您是怎么断定那两个修士是炼气十层往下?”
“我倒也不太确定,只是觉得到了炼气十一层的修士都会把心思放在提升等级,早日筑基上。
他们两个在这凡间采矿应该还是在积攒资源。
对了,这几日你四下打听一下那书生一家的下落,问问当年矿上的事。”
“吕宗放心!”
交代完毕,吕一展动身形,倏忽不见了踪迹。
废铜矿场。
月色洒在铜矿场的地上,几株老树扭曲着身体,像是守卫着这里。
矿坑已长满灌木遮盖了坑口。
如果不是特意找寻,坑口绝难现。
远处几间高低不等的建筑也已倾颓,只留下几堵石墙证明着人类活动过的痕迹。
吕一先是在地面查看了一圈,实在找不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毕竟岁月久远。
自然抹去了大部分人类活动过痕迹。
“吴宫花草埋幽径,晋代衣冠成古丘。”
何况小小矿场。
吕一再次回到坑口。
粗大的铁索封住了厚重的木门。
他轻轻一碰,木门便倒了下去。
原来这门轴已经断掉了。
藤萝们小心地放平木门,吕一迈步进了矿坑。
矿坑是向下斜斜的甬道。
往下走了半里左右,到了一间空旷的大厅。
他虽然可以运用神识,但还是点起火把。
神识也许会有看不到的东西,正如高阶修士看不见低阶修士一样。
呼啦!
火把的光亮在这漆黑的矿坑里格外明亮。
吕一凑近石壁。
石壁上满是绿绿的铜苔,洞顶不知从哪里渗过来的水珠在石壁上留下深色的道印。
平整的墙面上还留着矿工涂鸦的痕迹。
摸鱼这种事应该是人类社会集体狩猎就开始了。
这些矿工在暗无天日的井下随手画些东西也是打时间的好途径。
你不要小瞧这些目不识丁的矿工,愿意花时间在岩壁上画点东西的往往都是很擅长绘画之人,而且,是天生爱好此道。
吕一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些遗迹。
他从来不认为艺术只是文人雅士的专利,那些让世人震惊的艺术往往来自民间艺人。
矗立千年不倒的木塔,绝壁之上的石刻,历经战火却如刚刚硎的宝剑。
在令人惊叹的同时又有谁知道这些出自哪位艺术家?
少了美学理论的规范,岩壁上的画显得自由灵动,富有想象力。
这是一组叙事长卷,显然说的就是铜矿的事。
整个画作并无固定焦点,展示了矿工开采的日常。
在画卷开头是一队人跪着往坑口拖拽矿石,沿着巷道看,是几个刚运完的工人提着畚箕交谈着往下走,笔画很简练却传神。
再往前仍是向上或向下的矿工。
然后,就是这个比较大的地下大厅,也就是吕一现在待得地方。
这里就比较精彩了,大厅顶中央有一巨大吊灯,其下一位身穿华服的老者在仆人的搀扶下视察。
一位道士模样的人背对老人站在对面摆出防御的姿态,像是在保护这老者。
大厅其他人疏疏密密地散布着,有监工模样的人给工人放记工的筹子。
又有成群的人聚集着。
角落里还有半躺着休息的矿工。
吕一直起身,举高火把,看向洞顶。
果然有一盏铁索吊着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