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便在铜县住下,吕一拿出地图,在图上某处用笔画了个小圈,写下铜县二字。
这里距离之前的黑色大圈非常近了。
得找个人问问,打探一下。
“伙计,这里为何取名铜县,是这里有铜矿么?”
茶摊伙计道:“这位先生一看就是走南闯北的人,我们这确实有铜矿。
早些年有个书生赶路,路过叠翠泉,见水碧绿,以为是甜水泉,喝了之后却被毒哑了。
他这才知道泉水有问题。
可怜他寒窗苦读十余载,如今成了哑巴,断送了仕途。
真叫人唏嘘不已。”
“哦?是这水里铜多所致!”
“客官你可说得太对了,也是天无绝人之路,这书生读的书多,很有见识,立刻断定这里有铜矿。
买下此山,后来富甲一方。
这里也由此渐渐形成市镇,取名铜县。”
“看这里颇有底蕴,想来这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吧?”
伙计不由得拍巴掌赞叹道:“客人,您老慧眼。
说起来这都是好几百年前的事了。
都不知道这事的真假了,就当是传说,我这么一说,您呢,就这么一听得了。”
吕一追问:“这书生了财难道没在这里居留?”
“当然在,现在的衙门就是原来书生家的宅子。”
“书生家搬走了?”
“这我就不太清楚了,据说,书生觉得自己的遭遇是命里注定,福祸相依。
晚年时乐善好施,惠泽百姓。
朝廷特意命人在城门上刻下‘惟善为宝’几个字,您从城门来,应该看见了。”
吕一点点头,继续听伙计说。
“但是后来铜矿上生了一件怪事,那晚几个开采的矿工无声无息地死在了矿坑里。
第二天,监察现不对劲,下到地下见到横七竖八的一地尸体,着实下了一跳。
赶紧汇报。
书生当时已经八十多岁高龄,命女婿现场察看。
他觉得这是不祥之兆,于是关停了矿山,没多久居家搬迁了。”
吕一喝了半天茶,听了个故事,心满意足,一步三摇地往回走。
就在客栈门口,看见李多九面红耳赤气呼呼地从远处过来。
看见吕一,小跑几步来到近前,“东家,今天我去县衙找师爷办手续,结果还没动静。
这人能等,货可等不起!
得亏咱们的货物不怕放,若是时新果蔬、鲜鱼活虾可怎得了?!”
原来吕一把倒换手续的事交代给了李多九,这几日,他便日日上心。
可是事情却不顺利,县衙里的人倒是很客气,一个劲儿的抱歉,说是要按顺序办理,讲究个先来后到。
吕一安慰李多九不必心急,有空多在城里走走,增长见闻。
回到客栈,吕一吩咐唐去了解铜矿的事,自己仍是每日喝茶听戏。
又过了几日,买卖手续还是没办下来。
李多九有些暴躁,吕一拉着他一同喝茶,把手续的事先放一放。
二人坐在茶棚,正巧看见旁边摊位是那日与差人争执的小贩。
吕一问道:“小哥,那日你与任捕头争执。
都不肯亏了对方。
似你这样买卖岂不是亏了?”
小哥哂笑:“这位爷您是外乡人,不了解这里的事情。”
“小哥请讲。”
“任捕头管的就是我们这些小商小贩,若是真要和衙门的人计较,这买卖怕是做到头了。”
“但我听说县老爷治下很严,这官差怎敢苛待百姓?”
那小贩苦笑,“所以要争执一番咯。
这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县令。
任捕头才是本地人。
用不了多久,吴大人就高升了。”
几人又聊了几句,李多九急匆匆起身告辞。
等吕一再回客栈时,李多九面有喜色,“东家,事办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