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就按常规流程,以‘意外身亡’或‘盗匪作案’结案,不得再牵连无辜官员,以免影响朝政。”
“大人!”王烈急道,“此案疑点重重,岂能如此草率?”
“这是命令。”郡尉摆了摆手,“退堂。”
说罢,郡尉起身离去,留下满朝官员和脸色铁青的王烈。李嵩看着王烈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缓缓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官袍,带着胜利者的姿态,昂首阔步地走出了大堂。
消息很快传到了刑捕司西城分舵。
林越正在整理李嵩与孙家往来的记录,听到王烈带回的消息,手中的狼毫笔猛地一顿,墨滴落在宣纸上,晕开一个小小的黑点。
“三天?”林越抬头,看向风尘仆仆的王烈,眼神凝重,“郡尉这是……”
“郡尉有郡尉的难处。”王烈叹了口气,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杯一饮而尽,“李嵩在朝堂上煽动了不少官员,说咱们刑捕司滥用职权,诬陷大臣。郡尉既要顾及案情,又要顾及官场稳定,只能给咱们三天时间。”
他看着林越,语气沉重:“林越,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平。你查到现在,步步艰难,好不容易摸到了线索,却要被时间逼得这么紧。但……这就是郡城的官场,身不由己。”
林越沉默了。他能理解郡尉的决定,也能理解王烈的无奈。在这个等级森严的世界里,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李嵩是五品侍郎,而他只是个小小的巡捕长。没有铁证,谁也不敢轻易动他。
“那李嵩呢?”林越问道,“他除了在朝堂上反咬一口,还有别的动作吗?”
“有。”王烈点头,“我让人盯着他府里,发现他这两天一直在焚烧东西,从书房里运出去好几车灰烬,还把府里的几个老仆打发走了,说是‘告老还乡’。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这是在销毁证据。”
“销毁证据……”林越握紧了拳头,指节泛白,“他越是这样,越说明心里有鬼!”
“可没用。”王烈苦笑,“没有证据,他就算把证据堆在咱们面前,说一句‘烧的是旧书废纸’,咱们也拿他没办法。关键还是刘谦,只要找到刘谦,让他开口指证李嵩,一切就都好办了。”
林越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现在不是愤怒的时候,时间紧迫,每一分每一秒都不能浪费。
“周通他们还在监视李府吗?”林越问道。
“在。”王烈道,“周通说,李府外围的守卫比以前严密了好几倍,还多了几个气息隐晦的武者,看起来像是花钱请的江湖人。”
“江湖人?”林越眼神一动,“看来李嵩不仅在销毁证据,还在防备咱们。他越是防备,越说明刘谦的下落对他至关重要。”
他站起身,走到地图前,手指在河阳县的位置上重重一点:“刘谦的老家在河阳县,他最有可能藏在那里。之前派去的人没找到,可能是搜查的范围不够广,或者是被他的家人瞒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