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忠一愣,下意识摸了摸左袖——那里确实有块补丁,是上月不小心被树枝划破后,府里丫鬟补的。他脸色微变,却嘴硬道:“是又如何?”
“如何?”林越提高声音,目光扫过堂下众人,“王二柱指甲缝里的纤维,并非完整的丝线,而是带着明显的断裂痕迹,且纤维末端有打结的残留——这正是补丁边缘的线头!”
他从怀中取出一个锦盒,打开后里面是几根用细针固定的纤维:“大人可细看,这些纤维的断裂角度、打结方式,与刘忠褂子补丁上的线头完全一致。寻常接触只会留下完整纤维,唯有激烈挣扎时,指甲抠抓补丁,才会扯下这样的线头!”
刘忠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张万贯眼神一沉,刚要开口反驳,却被林越打断:“张老爷想说这也是巧合?那属下再呈一物——”
他示意赵猛将一个木箱抬上堂,打开箱盖,里面是几支淬了剧毒的弩箭,箭杆上还沾着些许泥土。“这是属下在城西废弃仓库找到的,箭杆材质与黑风崖货箱碎片完全相同,上面的‘张’字印记,与张府商号的标记分毫不差。据属下查证,这些弩箭乃西域禁品,走私者斩立决!”
“你!”张万贯猛地站起,指着林越的手都在发抖,“你血口喷人!这是栽赃!”
“栽赃?”林越冷笑,“那仓库的地契在张府名下,钥匙只有刘忠和张老爷您能接触到。且属下已查到,上月初十,有西域商队进入县城,正是住在张府名下的客栈。人证物证俱在,张老爷还要狡辩吗?”
他每说一句,刘忠的脸色就白一分,到最后几乎瘫软在地。黄老头也鼓起勇气喊道:“我……我还看见刘忠给那商队送过箱子,跟仓库里的一模一样!”
堂下百姓炸开了锅,原本还有些怀疑的人此刻都露出了然的神色。
“难怪张老爷一直护着刘忠,原来是走私禁品!”
“王二柱肯定是撞见了才被灭口的!”
“林捕快真是神了,这都能查出来!”
李嵩重重一拍惊堂木,声音震得大堂嗡嗡作响:“肃静!”
他看向刘忠,目光锐利如刀:“刘忠,你还有何话可说?”
刘忠浑身一颤,突然瘫倒在地,涕泪横流:“大人饶命!是……是我杀的王二柱!他撞见我跟山贼交易,说要去报官,我一时慌了才……才把他推下水……”
“那走私之事呢?”
“是……是张老爷让我做的!他说这些弩箭能卖大价钱,让我负责跟黑风崖联络……”刘忠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拼命将责任往张万贯身上推。
张万贯气得浑身发抖:“你胡说!是你自己贪财,勾结山贼!”
“够了!”李嵩再次拍响惊堂木,“刘忠行凶杀人,证据确凿,打入死牢,秋后问斩!张万贯涉嫌走私禁品,包庇凶犯,暂收监羁押,待查清所有涉案人员后,一并上报刑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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