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话半真半假——他确实查到黄老头那天去过张府,但至于吵架,是他根据黄老头被赶出门的经历推断的。
黄老头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林越趁热打铁,从怀里掏出那半块玉佩的拓印图(李三交来的玉佩已作为证物封存),放在他面前:“你认识这东西吗?王二柱死前,手里攥着半块一模一样的。”
黄老头的眼睛猛地瞪大了,死死盯着拓印图,呼吸骤然急促起来,像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
“这玉佩,是张府用来和黑风崖的人交易的信物,对吧?”林越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王二柱撞见了交易,还偷拿了半块玉佩想报官,结果被灭口了。而你,黄老爹,你那天去张府,是不是正好看到了什么?”
黄老头猛地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恐惧:“我……我没有!你别胡说!张老爷会杀了我的!”
“现在害怕张万贯,当初看到王二柱被人拖走的时候,怎么不怕?”林越语气陡然加重,“你眼睁睁看着他被人害死,却因为怕事不敢作声,你对得起和他喝的那半宿酒吗?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
“我没有!我没看到!”黄老头激动地站起身,却因为腿疾踉跄了一下,“那天我就是路过……我啥也没看见!”
“路过?”林越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那张脚印拓片,“这是在河边发现的脚印,和刘忠的鞋一模一样。我们还在仓库里找到了他走私的毒弩,现在人证物证只差最后一环。你以为你不说,就能躲过去?”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刻意营造的压迫感:“包庇凶手,按律同罪。王二柱是条人命,到时候官府查下来,张万贯能花钱买通县尉,你觉得他会花心思保你这个没用的老车夫吗?恐怕到时候,你就是第二个‘意外溺亡’的王二柱!”
“不……不会的……”黄老头瘫坐在地上,眼神涣散,嘴里喃喃自语,“张老爷说了,只要我闭嘴,就给我五十两银子养老……他不会害我的……”
“五十两?”林越嗤笑一声,“一条人命,在你眼里就值五十两?你信不信,等风头过了,他随便派个人来,就能让你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到时候别说银子,你连收尸的人都没有!”
赵猛在一旁看得心惊——他从没见过林越这样的眼神,明明没说一句狠话,却像有千斤重锤砸在人心上。黄老头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双手死死抓着自己的头发,身体抖得像筛糠。
林越见火候差不多了,语气稍稍放缓,从怀里掏出一小袋碎银子放在他面前:“黄老爹,我知道你难。这是我自己的积蓄,你先拿着。你只要把看到的都说出来,官府保证你的安全。张万贯就算再手眼通天,也不敢在县令眼皮子底下动你。”
他指着碎银子,又指了指拓印图:“你说出来,是救你自己,也是告慰王二柱的在天之灵。你想想,他死前说不定还盼着有人能为他伸冤呢。”
黄老头看着那袋银子,又看看拓印图上的玉佩,浑浊的眼睛里慢慢蓄满了泪水。沉默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他突然用袖子抹了把脸,像是下定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