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这…这老秦,竟然连咱们的电台频率都出卖了!”
李景荣的脸色却出乎意料的平静,他只是默默地看着那张小小的胶片,眼神深邃得像一口古井。
根据最新的线索,李景荣带着战狼小队,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哑井渡口。
这里河道狭窄,芦苇丛生,是通往敌占区的传统走私通道。
“苏正,用声呐探杆探测河床。”
李景荣低声命令道。
苏正立刻行动起来,他小心翼翼地将探杆伸入水中,仔细地探测着河床的每一寸土地。
“旅长!
有现!”
几分钟后,苏正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兴奋,“桥墩的空腔里,有金属的回响!”
段鹏二话不说,一个猛子扎入冰冷的河水中。
时间仿佛静止了。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紧张地等待着。
终于,段鹏浮出水面,手里抱着一个密封的木箱。
箱子被打开了。
里面没有想象中的菌种,只有一本烧焦了半边的日记。
那是田中康二的手记残页。
“k7Ω非杀器,乃控智试验品,可使人丧失判断力,唯低温可抑…”
李景荣的脑海中瞬间闪过一道亮光,他猛然醒悟:“老韩送人,不是为了传播病毒,而是为了测试‘可控崩溃’!
谁喝了水,谁就会在关键时刻做出错误的抉择!”
他奶奶的!
好狠毒的计谋!
返回的路上,刘远一直在比对日记的内容和老秦的行动轨迹。
突然,他像是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旅长!
不对劲!
老秦他完全可以直接插到敌营,但他却绕了二十里路,专门经过了咱们三连的驻地!”
李景荣的心头一震,他立刻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策马!
去三连!”
三连的哨兵交接记录证实了刘远的猜测:昨夜,老秦确实在三连短暂停留,还和连长低声交谈了几句。
“他说…他说什么了?”
李景荣的声音有些颤抖。
连长回忆道:“他说…旅长最近脾气不好,要小心他下错命令。”
李景荣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他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
老秦不是叛逃,他是在预警!
他可能早就识破自己已经被k7Ω微量感染,正在逐步丧失理性判断,所以才携带关键证据“投敌”
,只为了让敌人提前揭露真相,阻止更大的灾难!
这个老秦,他…
风在耳边呼啸,李景荣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力和迷茫。
他一直以为自己掌握着全局,但现在看来,他却像是一个被蒙在鼓里的傻瓜,被敌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他猛地勒住缰绳,战马出一声嘶鸣,在雪地上扬起一阵雪雾。
信若成刀,执刃自伤。
这句话,此刻听起来,是如此的讽刺。
他感到自己体内的某种东西正在慢慢地崩塌,一种难以名状的恐惧感涌上心头。
李景荣翻身下马,独自一人站在雪地里,任凭寒风吹打着他的脸庞。
他抬头望向远方,那里是根据地的方向,也是他战斗和守护的地方。
可是现在,他却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守护住这一切。
他还能相信谁?
还能相信自己吗?
深夜,作战室的灯光亮如白昼。
李景荣的身影被灯光拉得很长,在墙上投下巨大的阴影。
他面前的桌子上,堆满了各种文件和地图,但他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他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像一尊雕塑。
深夜,作战室的灯光惨白,像要把人内心最隐秘的角落都照得无处遁形。
李景荣独自坐在桌前,手中的检测报告被他捏得皱巴巴的,像一张被揉烂的希望。
王瞎子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