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后人留下任何的抱怨。”
他没有极高的信仰,仅此一段话就像使他得到了启悟灵魂的钥匙。
从到这干活的那天起,吴爱民不止一次想过,临城的垃圾场不见了,并不意味福安城里的垃圾减少或是没有了。
那么多的垃圾都到哪里去了?如果说有一天在临城或者别的地方也建一座这样的电站该多好。
他之所以有这样的想法,并非全然出于对社会公利的心理。
是垃圾场给他留下了刻骨铭心厌弃的情结,一提到垃圾两个字便大作其呕。
就像一个孩子小时候被野狗咬过,留下了再也无法弥合的伤疤,对这种动物总有一种极强的排斥心里。
如果说真的有那一天,哪怕是给自己最低的工钱也一定要力争参与到其中的建设中去。
就算不是为了社会,为自己当时那种刻骨痛恨的症结也应该做点什么。
不能只在等待中依靠社会带来福音,自己却没有一点为社会贡献付出行动的心志?这样的想法,还不能说他的心里有多么高尚,甚至不能以此为例来说教别人。
一旦沾染上说教的意味,不知要招来人们怎样的反感,很多时候,说教简直成人们讨厌的咒语,太多人夸夸其谈大讲公德意识,希望别人任劳任怨的付出,而自己却在背后干着大捞好处的勾当。
遇到如此言辞激烈争论的时候,为什么不反过来想想,为什么我们总在盯着阴暗的一面。
却不好好想想跟以前比起来一条条宽敞的大道给人们带来了怎样的生存环境?谁敢说愿意回到朝不保夕被压榨的生活里去!
谁敢说自己生存的每一天不是依赖着社会的和谐、安宁诸多因素形成的大环境!
很多时候,吴爱民除了感觉很累再也没有其他了,自己对生活几乎没有任何的奢求,却被无形压力的枷锁死死地拿捏着,生病连到医院看病的勇气都有,害怕一旦查出了大病,对于家庭和自己都将是灭顶之灾。
一旦没有大病,白白花去检查的费用不知要心疼多久。
没有比穷苦人再懂得金钱的价值。
吴爱民知道父亲吴成贵是个最没能力的人,宁愿忍受最大痛苦也要给亲人多留下一点生存的保障。
到了他身上,只要不倒下,就要干下去。
“吴师傅,把你的气割借给我用用,我的没有氧气了。”
跟吴爱民在一个作业面干活的杨亚宁看到吴爱民的气割在栏杆上挂着没用,一脸悦色地说,“我安装回料斗临时托梁急等着用一块垫板。”
“用吧,我们的氧气乙炔都是新换的饱瓶。”
工程中对于这种临时应急挪借工具没有不乐意的。
“吴师傅,这么大热的天,怎么还穿着这么厚的衣服。”
杨亚宁从吴爱民手里接过气割的时候看到他浑身湿透,旁边一个刚喝光水重心不稳的大水杯倒在了平台上,脸上涌出的汗水完全不像正常人该有的样子。
“吴师傅,你是不是哪里感到不舒服,这样下去是会出事的。”
“杨师傅,不瞒你说,我可能真的病了。
原本打算到这里多赚点钱给家里解解宽用,哪成想要把命留在了这里。”
“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到吴爱民一脸伤痛的样子,杨亚宁手里的活似乎也没那么要紧了。
“我浑身上下长满了红红的疹子,实在太痛痒了,忍不住都挠破了。”
吴爱民在跟杨亚宁说自己病痛的时候,旁边钢梁上戴着一副大近视镜的贾正明正拿着图纸在核对下一根钢梁的安装位置。
虽说眼睛盯着手里的活,耳朵像夜里出动的猫头鹰,极力扑捉对自己感兴趣的话题。
有病的人希望听到别人得了比自己更严重的病,好像这是治愈疾病最好的良药。
近来这个家伙很受傅铭宇的赏识,把他的住宿从岛外特意挪到了岛内,这种特殊的关照没准在工资收入上给他带来比别人更多的好处。
他的耳朵终于没有辜负他心里的期望,听到吴爱民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