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温弈墨将一段往事娓娓道来。
“我师父锦晏云游义诊时,曾救过一个孩子,那孩子,便叫裴惊梧。”
“他是裴文坚的私生子。”
“其母原是裴府的通房,只因裴文坚即将大婚,便被裴家打了出去。
裴家却不知道她已经怀了身孕。”
冯简的心,猛地一沉。
与他母亲多么相似的命运。
“那女子倒也刚烈,宁肯自己抚养,也未将孩子送回裴家,只怕母子二人性命不保。”
“可惜,那孩子终究体弱,半年前,病死了。
他的母亲哀思成疾,没过多久也去了。”
温弈墨的指尖,在腰牌上轻轻划过。
“裴文坚成婚多年,膝下无子,只有一个女儿。
为了后继有人,他纳了数房妾室,仍然一无所出。”
“你说,这个时候,若是有个亲生儿子忽然出现,他会如何?”
冯简的呼吸,忽然急促起来。
“你与那裴惊梧,有七分相像,与裴文坚也有五分。”
温弈墨看着他,一字一句道。
“只要稍微易容一下,裴文坚一定会相信你是他儿子。”
“我已经找到当年伺候他母亲的丫鬟,她会教你裴惊梧的一切,还有他母亲的喜好和过去。”
温弈墨将那枚腰牌,推到他面前。
“冯简已死。”
“活着的,是兵部尚书府的小公子,裴惊梧。”
“这个身份,足够你去拿回你想要的一切。”
冯简颤抖着手,伸向那块玉牌。
玉牌触手生温,却让他觉得如此烫手。
他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位年纪尚轻,却仿佛能掌控一切的大家小姐。
从他握住这块玉牌的这一刻起,他的人生,他的性命,便都交给了她。
他俯下身,深深一拜。
“裴惊梧,拜见主上。”
温弈墨没有让他起来。
她只是静静看着他。
“记住。”
“从你踏出这个门开始,世上再无冯简。”
“只有裴惊梧。”
“你的命,你的仇,你的前程,都系于我一身。”
“若有半分异心……”
她没有说下去,但那没说完的话,比任何威胁都更令人胆怯。
裴惊梧的身子伏得更低。
“属下,不敢。”
温弈墨这才抬了抬手。
“起来吧。”
她转身,朝门外扬声道:“都进来。”
门被推开,寒风裹着几片碎雪涌入。
付玉、李阳歌,还有一直守在门外的鸿叔,都进了屋内。
他们看着跪在地上,刚刚起身的裴惊梧,眼里都是好奇。
“从今日起,他叫裴惊梧。”
温弈墨的声音清冷,不带一丝情绪。
“是我们的人。”
她看向众人,目光一一扫过。
“也是你们的同僚。”
李阳歌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却没有多问。
鸿叔依旧是那副沉稳模样,只对着裴惊梧微微颔。
付玉的脸上则是抑制不住的高兴。
温弈墨坐回主位,指尖轻叩桌面,出笃笃的声响。
“阳歌。”
李阳歌立刻上前一步:“主上。”
“雅弄轩,就按惊梧说的办。”
“分为内外两院。”
“前院酒楼,后院妆阁绣坊。”
“钱的事,你不必担心。”
温弈墨的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
“我们现在,有的是钱。”
李阳歌眼中一亮,随即又有些迟疑:“只是这人手……”
“去招。”
温弈墨道。
“去寻。”
“去收留。”
“那些被夫家抛弃的,被家人看轻的,有手艺却无处施展的女子。”
“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