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人心神全被贪念抓住的瞬间!
可竹眼底那楚楚可怜的神色,骤然变成一片冰冷的杀机!
手腕一翻,玉佩巧妙地滑落。
而她的手掌,已经化柔为刚,凝聚全身力气,猛地劈向两个守卫的后颈!
砰!
砰!
两声闷响,守卫连哼都没哼出一声,就像两摊烂泥一样软倒在地。
可竹急促地喘着气,回过头,朝着假山阴影里的温弈墨,用力地点了点头。
温弈墨深吸了一口气,从阴影中慢慢走出来,来到院门前。
这扇紧闭的院门,到底藏了什么秘密?
两人将守卫拖到一旁的角落里,没有选择从守卫身上拿到钥匙打开门,而是悄无声息的翻墙而入。
庭院不大,却栽满了层层叠叠的紫竹,月光筛落,在地上投下斑驳的阴影。
琴笛之声,正是从正中的那间屋舍里穿出来的。
近在咫尺,却带着一种不真实的缥缈。
倏然间,一道银光乍泄,如惊鸿破晓,带着森然杀意,直刺她心口!
温弈墨瞳孔骤缩,腰身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向后折去,险险避开这夺命一击。
“可竹,散开!”
温弈墨低喝一声,袖中银针弹出,直取那人面门。
可竹会意,身形陡然拔高,足尖在竹叶上连点数下,瞬间绕至那人身后,出手袭向其下盘。
她的轻功卓绝,身法诡谲。
但那人却仿佛背后长了眼睛。
他身形不动,仅手腕一抖,剑鞘“锵”
地一声反手格挡,精准地磕开可竹的偷袭。
好快的反应!
电光石火间,温弈墨已知来人是绝顶高手。
她与可竹一明一暗,配合默契,竟连对方的衣角都未能碰到。
那人的剑法,没有半分花哨,每一招都是战场上淬炼出的杀伐之术。
简洁,狠戾,招招致命。
只听“当”
的一声脆响,温弈墨手中的匕被长剑震飞,虎口麻。
下一瞬,冰冷的剑锋,已经稳稳地停在了她的咽喉前。
只差分毫,便能割破她的喉咙。
可竹被那股雄浑的内力震得气血翻涌,踉跄落地,见状大惊失色:“小姐!”
剑尖冰冷,持剑之人的眼神,比剑更冷。
那是一双剑眉下的星目,在暗夜里,亮得惊人。
温弈墨的心,反而彻底沉静下来。
她没有看那柄剑,而是迎着那人的目光,
一字一句道:“我们没有恶意。”
那人没有说话,但抵在她喉前的剑,没有移开分毫。
就在此时,屋舍的门,“吱呀”
一声,被从内推开了。
一道略显清瘦的身影,正平静地审视着她们。
电光石火间,温弈墨的心思已转了千百回。
林石诣的儿子,绝无这般年纪与气度,更不会被看管在此。
再联想到之前付玉收集到的资料……
一个大胆的猜测,在她心中成形。
这两人,应该就是定远王府和西凉王府的两个质子了。
持剑的应该是将门出身的小王爷安谈砚。
大冬天还拿着折扇摇来摇去的,应该就是西凉王府的小王爷魏然了。
安谈砚的目光也落在温弈墨脸上。
那是一张平平无奇,甚至有些蜡黄的脸,看上去就像个普通小厮。
可那双眼睛,骗不了人。
沉静,明亮,即使被剑指着咽喉,也没有丝毫的卑怯与慌乱。
安谈砚皱了皱眉,收了剑,但扣着温弈墨肩膀的手仍未松开。
“你们是谁?”
温弈墨挣了挣,没挣开,索性放弃。
她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流转。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们是谁!”
她望向折扇男子。
“西凉王府,魏然。”